不住颠簸,颠得他几乎呕出来。黑乎乎的地面从眼前飞闪过去,他的头发甚至拖在了上面,粘了些细碎的枯草叶。耳边渐渐地只剩下风声,还有鸟虫夜鸣的声音。谢千秋挟着他不知走了多久,脚下忽然崎岖起来,仿佛是在往上爬——柔软的树叶从他脸上扫过去,留下一片刺痒。向上不知多久,谢千秋忽然哈哈笑说:“到了。”话音未落,奚和靖只觉自己顿时失去了重量,朝一道万丈深渊中坠了下去!
皇帝被吃记
奚和靖在急速坠落失重的瞬间,晕了过去。
再醒过来时,只觉得头重脚轻,好不难受。身下似乎是一床软绵绵的被褥,他横躺在上面,晕乎乎的仿佛睡在云中。他又躺了片刻,才勉强能睁开眼睛——自己果然躺在一张床上,雪白的纱帐随风飘动;外面不知道点了什么灯,白色的荧光一团柔和。
而谢千秋,不见踪影。
他清醒片刻,用力甩了甩脑袋,想要挣扎起来——这才发觉手脚竟都被布带绑了起来。另外还有根布带把他绑在了床上。
谢千秋……果然没那么容易放过他!
原先被塞在嘴里的布块也还在那里,别说是用牙齿咬掉手上的布带,就是想喊一声都不行。然而他还是奋力挣扎着,手脚拼命地上下搓动,只盼能把布带挣开。没多久,就在布带勒处挣出一条深深的红痕来。就在脚上的布带似乎有些松开的刹那——
“你身娇肉贵,擦破了皮就不好了……”
奚和靖头皮一炸,几乎再次晕厥。
有几滴水洒到了他脸上。
“从那么点地方下来就晕了,真是不中用……亏了你还敢自号文武双全!”
奚和靖不得不正眼看他。谢千秋大概是出去沐浴去了,身上竟只披了件雪白的丝袍;头发全散开了,黑色丝绸一般水淋淋地搭在肩上。他身上的丝袍只随意系了根带子,大半个胸膛都露在了外面。均匀的蜜色肌肤上,纵横交错着些或深或浅的伤疤。奚和靖并不是第一次见,可是不知为何,这次一眼看到,顿时吓得面无人色。
谢千秋俯身过去,头发上的水滴滴嗒嗒落到了奚和靖身上。一点点不经意的凉意仿佛是穿透了衣服的冰针,令他浑身颤抖。谢千秋左右打量了他一翻,才伸手取下了他口中的布,一把扔掉了。只是那块布在他嘴里放久了,难免沾了些津液在上面。现下一根长长的银丝从他嘴角拉出来,拖在半裸的胸口,说不出的诱人。谢千秋手指伸出去揩掉了,微微一笑:“小皇帝,这下可没有谁能打扰咱们了——”
奚和靖乍得自由,也不吭声,忽然起身张嘴一口往谢千秋脖子上咬。谢千秋疾速出手,奚和靖便被牢牢按在了床上。
“还想玩这招?”谢千秋空着的那只手在颈下两排还未消去的牙印上面摸了摸,“牙齿倒是挺利的,可惜一招只能用一次……”
奚和靖眼中几乎滴血:“滚!”
谢千秋忽然露齿笑了:“难道你到现在还没明白么?这里是我的地盘,别说你是皇帝,就是天上的玉皇大帝也管不到的;你现在是我的阶下之囚,聪明的就乖一点,好好伺候我,说不定我明天就放你回去了……”
奚和靖已然发狂:“滚——滚哪!”
谢千秋哼哼一笑,刷地一下便撕开了他的衣服:“你知道你最不济的是什么地方么?有些事情,比如说叫我滚出去,比如说你想到讨得那个小白脸的欢心……你明知道不可能办得到,却还是要以卵击石,死咬到底,不知寰转——倘若你是个普通人家的孩子就算了,可是你是奚国的皇帝,奚国百姓的命都捏在你手里。你这般任性妄为,迟早是个祸害!”
奚和靖暴怒:“朕偏要!朕乃真命天子,全天下都是朕的!朕要什么便有什么,谁都不能拂逆朕的意思!”
奚和靖在宫中读书时,姬博陵和别的老师都教他要谨言慎行,这样狂妄的话他是从来都不敢说的。现在一急之下全都说了出来,把自己吓了一跳。
谢千秋先是一怔,继而大笑:“原来你真是这么想的么?哼,莫说如今天下三分,奚齐宋各守一方,你所有的不过是三分之一的天下——就算你真能一统三国,那极北的雪原之地,极西的蛮夷之国,极东极南的大洋大海……又何尝在你所辖之下?真命天子……我看你不过是只井底之蛙!”
谢千秋口中说着,手里也没闲着。奚和靖晚上穿的本来就只是一件薄薄的便装,轻而易举地就被谢千秋全剥了下来。
“怎么不还嘴了?被我说中了吧?”
谢千秋所说所做的一切,对奚和靖来说无疑是双重的羞辱。他奋力挣扎,又想要咬谢千秋。谢千秋冷笑一声,大手牢牢捏住了他的下巴。他张开的嘴就这么被固定住了合不拢,谢千秋俯身过去,舌尖在他鼻头蜻蜓点水地轻点一下,另一手扯开了缠在他脚踝上的布带。他的脚突然被松开了,顿时狠命地踢打起来——却哪里打得过谢千秋?谢千秋趁他张腿踢打的时候屈膝插进了他两腿之间,整个人覆在他身上,暴风骤雨地吻了下去。
奚和靖的下巴被谢千秋的手牢牢捏着,不能动上分毫。眼睁睁地看着谢千秋俯身吻下,灵滑的舍蛇一般侵入,劫掠着他口中每一处敏感的地方。他原本还指望着能再狠狠咬上一口,谢千秋的唇舌间竟像沾了麻药似的,所到之处,麻得他无力报复。他的手仍旧被紧紧绑着,只有两条腿还在做无谓的挣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