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婶妈……”孙志意不敢哭了,抱住他婶妈要哭不哭的,拿眼瞄他伯伯。
“都站起来,坐着,把床给我摇起来。”孙老先生下着命令。
“喔。”孙老太太站了起来,说,“孩子他爸,小意瘦了。”一脸爱怜的看着孙志意。
孙老先生打量了下他,没瘦,只点了下头,孙志意赶紧把床给摇起来,乖巧地说:“婶妈,没瘦的。”
“瘦了,要补的。”老太太忧虑地说,拉过孙志意到身边,摸着那漂亮的手指尖,“瞧瞧,都没肉了。”
孙志意乖乖让她摸,小声地说,“伯伯什么病啊?”
他这一问,老太太一愣,眼眶儿红了,她红孙志意跟着红,这老幼妇孺眼看就又要泪水成灾了,孙老先生叫着老太太的名儿:“惜湘,帮我把志行叫过来。”
老太太应了一声,站起身去外面给儿子打电话去了。
“坐。”孙老先生说。
孙志意连忙坐下,端正挺腰伸背地坐着。
“最近怎么样?”孙老先生问。
“一切都好,工作挺好的,吃的也挺好。”孙志意回答。
“嗯,”孙老先生沈吟了一下,“你玩也玩得差不多了,该去上学了。”
“好的,伯伯。”孙志意什么话都不违抗老先生,但眼眶红红的,这时泪就更要往下掉了。
“没事,我没事,”老先生伸出手拍拍他的腿,“伯伯这是癌症初期,查得及时,还有几年好活,你学业没完成,伯伯也不安心离开。”
这一说,孙志意眼泪跟豆子一样地往下掉,碍于老先生的斥责不敢哭出声,就坐着咬着牙瞪着圆圆的眼睛强忍着不发出声音。
“唉,你这孩子,表面倔,心善……”老先生说:“多学点知识,对你以后好。”
“呜呜……是的……伯伯。”孙志意要说话,又难忍悲痛,为难得脸都给哭红了。
“你哥等会来,你听听他的,伯伯也要去意大利做治疗,你也去,好不好?”老先生伸出枯瘦的手要把床头的纸巾给他。
孙志意忙接过纸巾,粗鲁地擦了擦自己的脸,猛点头,“好……好……”伯伯从来对他没过多要求,像他休学,知道他不想呆在学校后就不再为难他;他说趁着年轻要多出去闯荡,帮他准备好零花钱,送他出门,只要他记得打电话回家报平安就好;伯伯病了,最后还是希望他能多学点东西,他又怎么能拒绝?
“乖。”老先生摸了他摸他的头,慈爱的一笑,“好了,把床摇下来,伯伯累了,要睡会。”苍老的老人忍不住治疗的疲惫了。
“嗯嗯。”孙志意忙又摇下了床,看着老先生睡去,等护士回来换点滴,看着他那张脸上满是泪水,吓了一跳。
孙志行来到医院,哄着老太太回家去帮孙志意准备吃的,叫司机接走了她,把孙志意带出了病房,坐到医院的长廊里,说:“爸爸这次也没多久了……”
“你胡说。”孙志意大声地打断他的话,“伯伯只说他是癌症初期,这个发现得早可以治好的。”
孙志行不理会他的发飙,接着说:“他一直都有其它的病,年纪也大了,医生也顾忌一些原因,治疗效果也不太好,所以想换保守治疗,让他好过点。”
“才不会。”孙志意握着拳,恨恨地盯着他大逆不道淡淡说着父亲病情的堂哥。
“他们不放心你,所以叫我在意大利找好了医院,跟着你过去。”孙志行不理会他,“你不小了,他们是你的家人,你该为他们付出点了,别让他们不安心。”
“我当然会,我一直都会听话。”孙志意大声地说,擦着总是擦也擦不完的眼泪。
“这就好。”孙志行拍了拍他有肩膀,“别让他们担心,嗯?”
“我知道……”孙志意哭着说,“我知道的……我很任姓,一直都叛逆,叫他们担心……”
“还什么没解决好的?”孙志行问,“我安排的是下个月的飞机,你还有半个多月时间,可以把国内的事办好。”
“我没什么事。”孙志意把衣服撸起来擦掉脸上的眼泪鼻涕。
“不是有乐队吗?”孙志行问。
“我打电话给他们就好。”孙志意说。
“去解决好吧,我们都在这。”孙志行毕竟成熟,知道小弟这么匆忙地赶回来不可能什么事都不需要交待就出国。
“嗯。”孙志意点头,脑袋全埋到衣服里去了。
陪了孙老先生两天,孙志意回到c城里,叫上大黑阿治小泥巴还有新来的美人,乐队全体开会。
孙志意一开头就说:“我得先离开了,家里人要我去留学。”
他脸刹白刹白的,乐队全体沉默。
“小美人是我对不起了,我这有点钱,就三万多块,你拿着。”孙志意把存折给了小美人,小美人抱着他的贝司,咬着牙。
“大黑跟阿治,我知道你们能照顾自己,我就放心了,但小泥巴……”泥巴自打他进门,就跟在他身一步也不离。
孙志意摸了摸他的头,想说什么,却也说不出什么来。
“小泥巴我来照顾。”阿治突然开口。
“你又不是不回来了?”大黑勉强一笑,“有什么的,小泥巴我们照顾,等你回来再交给你。”
泥巴在旁闷不吭声,孙志意低头柔声问他:“好不好?阿治跟大黑先照顾你,等我回来我再挣钱养你怎么样?”
泥巴抬起头,点点头,一只手牵着他的下衣不放,终于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