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在施文心以为会被龙焰一口咬住——不知是哪里的时候,却听得龙焰悠悠地叹了一声,随后肩上猛地一沉,龙焰的额已经枕在他细瘦肩头上。
“书呆……”龙焰声音低沉,一股温暖气息喷在施文心肩头之上,牵连起无边微痒。“我该拿你怎么办……”
他要怎么办,才能让这心中随施文心跌宕起伏的心境平复往常?龙焰闭上眼,枕着小书呆身上一片温热,谁也不知他心中情绪如潮澎湃……
15
“焰……”
施文心被龙焰抱着,心里又如何能平静?他原以为龙焰是生气了,但看起来好象不是——他就那么靠了过来,头放在他肩上,好重……但也好温暖。
肩膀上觉得痒痒的,是龙焰传来的气息。
“北风其凉,雨雪其雱。惠而好我,携手同行。”
小小声地,施文心在龙焰耳边念着些字句——他不懂旁的表达,他只觉得自己如今的心思,非得这首诗不能表明。
“书呆,你在说什么?”
龙焰沉默一会,忽然抬起头来望住施文心,施文心不自觉一缩,却被龙焰两手从背后按住,无论如何也退不开去。
龙焰一点点地,靠得施文心更近了,他不知方才施文心在念些什么,但一见他的脸,这小书呆就刷地红了脸,想来这句诗有些名堂。
“这……没什么的。”
施文心怎么也不肯说,他是个读书人,从来只知道要讲规矩,做事对人,都要按礼行事,只是见了龙焰之后,他的生活才乱了套路。
他方才念的是诗经中的北风——便是雨雪寒凉,只要有你在,只要有你喜爱着我,我便愿与你携手同行。
当年学习这首诗,老院士对尚年幼的他说总有一日他会遇到这个与他携手雨雪间的女子——可他一双眼睛瞪得再大地看,面前的龙焰也不似个女子呀!还会变成白老虎,他却想对龙焰说这句话了!他如此做便是非礼,但他就是想做这非礼的事——于是施文心一见着龙焰的脸就脸红成一片了去。
龙焰并不常习人间的文字,他自然也不甚清楚这书呆是说了什么,只心中有些感觉他说的是情话——人类最爱在这种时候说些复杂的话,这书呆读书多了,怕是也不晓得直截了当,非得拐弯抹角不可。反正这小书呆说了一些见着他就要害臊的话了,就算不知道什么意思,龙冰家的商九歌还未走,明日再问也可。
他虽不懂,记忆却好得很……
忽然龙焰起了心——如今有个尽快知晓的办法,就是对这小书呆重复一次那些话——倘若真是他想的那样是对他说的情话,那小书呆必然会有些反映。
龙焰微微矮身,将一对唇靠住施文心耳垂,小声说起话来。
“北风其凉,雨雪其雱。惠而好我,携手同行。”
“啊——”
施文心只觉得自耳垂处立时窜起一阵灼热。龙焰他……他也与他所想一样么?
“我,我们都是男子……”
施文心呐呐说着,龙焰看着面前一颗小巧耳珠刷地红润起来,颤颤抖抖地,绒毛覆盖住了,只觉得可怜可爱,于是轻轻伸舌一圈,将那小小红珠卷入口中含吮。
“不……啊……”
施文心被龙焰咬得多了,这次却被温温柔柔地含住耳垂,与平日里不同的龙焰更让他觉得无从抗拒。
男人与男人……啊……他已想不明白了。那些规矩礼仪什么的仿佛都不知跑到哪里去了,他脑袋里什么也没有,只有龙焰的银发碧眸,那双眸子定定地看着他,仿佛看到他的心里去。
他的心,小小的,柔软的角落里藏着的一点心愿——他就仿佛那诗歌中的人儿,只巴望着龙焰与他能在一起。施文心颤颤抖抖地,顺从着自己那一点可怜的恋心,双唇贴住面前龙焰的脸颊,轻轻一碰,唇上就传来些炽热温暖。
龙焰忽然觉得面上一湿,贴上两块微凉软唇——施文心竟主动亲着他,说来不可思议,却让他觉得浑身一震。
这小书呆内向得很,要他明白表示比登天还难,又呆得可以,如今他主动亲了他,却是仿佛十分信他一般——龙焰只觉得这一吻,就好象施文心把一颗心交在他手中,烫得赫人。
龙焰心里暖得不能再暖,口中舌尖爱抚过施文心那粒耳垂,然后退开些许去,看住施文心。
[书呆子,什么也别想,我总将与你在一起的。]
一句话说得柔软,虽不算情话,但施文心知道龙焰向来也是强硬要求,如今却柔声安慰着他,一颗装满道德经文的脑袋里早已经是昏昏忽忽,就见龙焰一双碧绿眼眸子,银发飘飘地,一对嘴唇就被龙焰含了去。
龙焰的唇包裹着施文心的,舌尖在内里描绘这小书呆的唇形,他总是那么甜,让他想吻了再吻,仿佛总也尝不够的,又带着蜂蜜滋味,让他的心中也甜蜜粘稠起来。
他的小书呆,只要这么想着,就觉得莫名地欣喜。龙焰的舌仿佛如他心中所想的一般,轻轻叩在施文心牙关之处。
他又想进来了,施文心羞赧地闭着双眼——他的那点恋心,只怕已是被龙焰看了个透彻吧,不然他怎么突然就亲下来?他的舌仿佛知道他在想什么似地,在他唇齿之间扣击着,仿佛请求他允许进入。
平时里,他不都从来是想进来便进来的么——他可知他全然无从抵抗他的强势?只要感觉到龙焰的气息,他就全身酥软,而现在,龙焰的温柔更让他无法抗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