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名远并没有因此放松,这货也是个讨债鬼。“好重的血腥味。”他说。
冉碧闻言,将皮夹克的前襟翻起来嗅了嗅,没味啊,“我清洗过好多遍,你这什么鼻子啊,还能闻到。”
“恶心死了,”季名远说,“这次又是什么?”
“在t市捉住一只野牛精,好像是哪个菩萨的什么坐骑来着。忽悠当地的无知妇女,成立了什么天牛教,拜牛神的……花藤勒了他两圈就挂了,没什么本事,也就皮还不错,算是帮他消减一些罪孽。”
“小白不在,回去好好上你的学,还没进入社会,没事别老和黄拂混在一块。”季名远说,“我就说不让你早恋,你看看你现在,学校放假了吗?”
“后天就过年了!你自己工作狂,不能让所有人都陪你加班啊!”冉碧烦躁地用花枝抽打榛子壳,“不和你说话,大家长,我去找小白哥,他在东海吗?”
“不许去,”季名远离开靠背坐起身,食指指节用力扣了下桌面,“你给我坐下。”
冉碧不服,扭搭着坐回沙发。“特案队这半年来接到的报案,比全国一年加起来的普通案件都多。他一个凡人,哪有那么多精力。你个大资本家只知道赚钱,遇到危险就事不关己,又没让你上战场,你就不能把小白哥借出来帮帮忙吗!”
帮你个头啊,早恋的女人简直无脑!天门一毁,什么魑魅魍魉都跑了下来,即便死了大头,剩下的也都是活过千载的老妖精。小白是个神器,截一至今未醒,他若受了伤就是永久性的,别人不关心,他可是心疼。
“帮你个头,叫你们家黄队长也歇歇,提醒他上面的人重视起来,如今的情况不是凭他一人热血便能解决的。”季名远冷冷地说,“回你的学校去,我告诉你,如今修不了仙,科学技术才是第一生产力。不过是一群杂毛小仙,谁不服,上炮火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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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夕夜,季家四口如往年一般齐聚在首都的别墅。季鼎是个传统的人,无论一年来家人关系如何,他都会要求全家在除夕夜一起吃个饭,和和气气过个年。
晚宴很丰盛,是酒店定好的菜送过来。四个人吃不下太多饭菜,也没有特别活跃的氛围。很难找到话题,只有季鼎偶尔张罗一口酒,总结前一年的得失,提出下一年的展望。电视里放着春晚,并不精彩的节目略微缓和了一家人尴尬的气氛。
晚一些的时候,还要吃饺子。闫桃的身体不如从前了,勉强歪在沙发上,陪着父子几人。最后还是季名远和面剁陷,包了几屉饺子。
香喷喷的饺子出锅了,闫桃胃口却不好,没吃下几个。季鼎也知道她累了,哄她先回房休息。
季名晟的手机响个不停,头埋在桌下回着消息。
沙沙:“还不回?”
季名晟:“我爸看着呢,走不了。”
沙沙:“除夕夜妖物邪祟最多了,你要让我自己过年?”
季名晟:“我真走不了,乖,别闹。”
……
季名晟:“我回自己家过年还错了?”
沙沙:“你家,你家多好,我都进不去你家门,你敢让你爸知道我和你住在一起吗?”
季名晟:“你别无理取闹,你他妈的一个带把的,让他怎么接受。”
沙沙:“你那哥哥不也找了个带把的,他怎么就能进你家门。”
季名晟:“你别提他,那是尊大神,能比吗?”
沙沙:“我就知道你爸看不上我,我就是个上不了台面的老鼠精,你也嫌弃我!”
季名晟:“你说什么呢,我怎么就嫌弃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