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发誓再不让你抄《资治通鉴》了,”萧怀剑腆着笑脸从白束手里接过来,“你再帮我抄一册《中庸》吧。”
“你……”白束简直无语:“《中庸》我给你抄的都快倒背如流了,不抄。”
“小束,小束你最好了,”萧怀剑拉着白束衣袖,“你不帮我抄我得抄到什么时候去?”
白束拂袖而去,“天命之谓性,率性之谓道,修道之谓教,萧怀剑我真是服气你了,这么点东西怎么就是记不住?”
“兴趣使然嘛,我心思不在这,自然记不住,你看《孙子兵法》我就没让你抄过。”
“那我也兴趣使然,我对抄书没兴趣。”
没等走到门口白束就觉脚上一顿,再一回头只见萧怀剑拉着那截锁链,笑嘻嘻看着他,“抄不抄?”
“萧怀剑!”白束怒目而视。
只见萧怀剑手里拽着链子往后一拉,白束就只能踉跄着一步步过来,及至近前,四目相对,呼吸交融,萧怀剑眼里带着一丝笑意:“抄不抄?”
白束凛然沉默以对。
萧怀剑忽的上手,在白束腰上抓了两把。
只见白束立马不支,弯腰下去。
“萧……萧怀剑,你混蛋……快住手……哈哈……”
“抄不抄?”萧怀剑看着笑得上气不接下气的小人儿,苍白脸色上罕见泛起桃花粉。他早就摸清楚了这小崽子身上一身的痒痒肉,挠两下就得缴械投降。
嬉笑打闹间萧怀剑一个不慎被地上拖着的锁链绊了一跤,临摔倒之前又扯了白束一把,两个人齐齐跌倒在床上。
话说那日宁琅教完了小皇子们演武,最后剩一个被他罚蹲马步的萧怀剑也不见了踪迹,从承天门出宫时才记起此处距白束那澍兰苑不远,遂又折回来去看了看那小人儿。
刚进院门就听见白束的笑声,清澈爽脆,再一进房正看见两人齐齐抱在床上。夏日衣裳本就浅薄,这一通打闹更是衣衫凌乱,白束大半个肩头都露了出来。
宁琅轻咳一声,嬉笑乍止,白束一看来人,霎时红了脸,再看身上的萧怀剑,脸色却如同白日撞鬼。
“宁,宁将军……你怎么还能追到这儿来?”萧怀剑急忙从床上起来,怯怯看着宁琅,刚那马步扎的他现在腿还是颤的。
只见宁琅面不改色:“本来就要走了,路经这里听见你的笑声遂进来看看。”
萧怀剑只觉吃了两斤黄连,白束这边让帮忙抄书没搞定,还被宁琅捉了个现行,一时只能打碎了牙往肚里咽,腆着笑对着宁琅:“宁将军,宁将军你帮帮我,千万莫要告诉父皇,被父皇知道我来这定要罚我的。”
宁琅挑一挑眉:“怕你父皇罚你就不怕我罚你吗?”
萧怀剑当即展了笑:“你怎么罚我都好说,大不了我再去扎一个时辰的马步。”
宁琅看了白束一眼,只见小人儿从床头取了一本《中庸》对着他一比,宁琅会意:“那你便去把《中庸》抄一遍罢。”
想了想又补充:“莫要拿往孙太傅那里交的糊弄我,我这份……你便倒着往前写罢。”
第12章 五材十过
送走了欲哭无泪的萧怀剑,白束始才同宁琅说上话,一开口没忍住就先笑起来,言笑晏晏,眼角小痣愈显温柔。
“师父,你太厉害了,”白束笑着道:“这萧怀剑以后怕是再也不敢让我给他抄书了。”
宁琅慢慢走上前,拉着襟领给白束把衣衫整好,指尖轻巧划过锁骨,白束只觉点点微凉,瞬间暑意顿消。
“九皇子性子是顽劣些,但确是几个皇子中根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