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人走了约有一柱香的功夫,瑛姑换了一身夜行衣过来,白束从手头抄了另一本书送到瑛姑手上,嘱托了一句:“万事当心。”
第二日萧怀剑打个呵欠上交了功课,刚坐下心头没由来地一跳,就见萧染进了国子监,身后紧跟着趾高气扬的萧怀瑜。
众人行礼坐定,萧染在孙太傅的位置坐下,扫视了下面众皇子一眼:“许久未曾关注过你们的功课习作了,今日太子跟朕提起,特地过来看看你们。”
看一眼立于一旁的孙太傅,“他们最近可有进益。”
孙太傅拱手回禀:“太子殿下敏而好学,文章时常作的鞭辟入里领异标新,老臣自愧不如,实为众皇子中佼佼者。”
萧染从众人上交的功课里挑出萧怀瑜那份,看了一眼点点头:“怀瑜果然是下了功夫。”
萧怀剑在底下不禁翻了个白眼,人是萧怀瑜叫来的,自然是都准备好了就等着查看,再瞅一眼前面春风得意的一张脸,生怕别人不知道他做了手脚一般。还有这孙太傅拍马屁的功夫也是一流,一个读书人把学问都用在溜须拍马上了。
“还有谁?”萧染问。
孙太傅再道:“四皇子天资聪慧,虽身体时有不适却仍孜孜不倦,平日里无冬无夏手不释卷,该当为众皇子之表率。”
萧染看一眼下面端坐的萧怀瑾,叹一口气:“怀瑾还是要多加休息,平时不适就不必过来了,身子要紧。”
萧怀瑾神色一凝,面上更显苍白,站起来拱手称是,声音小的几不可闻。
萧染正待继续问,只见萧怀瑜突然站起来道:“九皇弟最近也进步良多,父皇不妨看看他的文章。”
萧怀剑眉心猛地一跳。
“怀剑?”萧染笑了,“他天天就想着舞刀弄枪,还能进步?”
边说着还是边把萧怀剑的文章找出来,低头看了两眼立即皱了眉:“这是你作的?”
萧怀剑迟疑着站起来,弱弱答道:“是儿臣作的。”
“你能作出这种文章?”萧染把萧怀剑那一页纸拿出来单放于桌上:“来,你给朕说说,你都是怎么写的?”
“啊?”萧怀剑愣了愣,“我忘了。”
他昨天从白束那把功课拿回来就没看过,别说写了什么,连题目是什么都不知道。
“忘了?”萧染手往桌上重重一拍,“那行,你过来,给朕念一遍。”
萧怀剑悻悻上前,拿起那纸一看,当即傻了眼。
这不是他那狗爬一般的烂字,而是白束那一套行云流水的行楷,文章从布局到内容皆有条有理大气磅礴,确不是他能作出来的。
拿错了?
白束那么小心谨慎之人能犯这样的错误?
“念啊!”萧染怒道。
萧怀剑咽了口唾沫,小声开口:“天道也,始于柔弱,成于刚强,始于短寡,成于众长……气乃无形之物,物乃有形之……之……”
萧染抓起几枝笔掷于萧怀剑身上,“你连字都认不全,你告诉我这是你作的?”
萧怀剑跪地叩首,直视着萧染:“这确实不是儿臣作的。”
“那是何人所作?”萧染一时怒极,站了起来。
只见萧怀剑紧紧抿了抿唇:“儿臣不能说。”
“好大的胆子!”萧染左右瞥了一眼,转头盯着孙太傅:“戒尺呢?”
“这……”孙太傅一时应对不及吓出一身冷汗来,这下面一众的小皇子,他哪里敢用戒尺这种东西,不光不敢用,更是有都没有。
只见萧怀瑜慢慢站了起来,拱一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