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松鼠精在做梦。”贺安知嚼着爆米花,“一般会说话的动物都是成精的,和人差不多,也有很多被人类同化了。”
“那你说的不安全,是怎么回事?”
“很简单呀,比如说你的死对头c,现在就梦到自己买凶|杀人,被杀的对象是你,可梦境里,人是没有分辨能力的,当那个凶手看到两个一模一样的你的时候,你觉得你会怎么样?”贺安知笑着,信誓旦旦地说道,“当然啦,有我在你肯定不会有事的。”
“那估计,我和那个存在于别人梦境里的我,都会死。”沈乡沉吟,“那如果我现在死了,现实里的我会怎么样?要是我们改变了梦境,拯救了那个即将死去的我,又会怎么样?”
贺安知听到了他的想法,有点懵:“你说话都这么绕口的吗?”
沈乡笑了:“如果听不懂就不用回答了。”
贺安知嚼着爆米花,说道:“只要你本人的精神不灭,那么我们改变梦境是不会发生任何问题的。因为大家都在做梦,梦中一切光怪陆离的东西都存在绝对合理性,不会刺激他们的潜意识。”
“那这个设定还挺有趣的。”沈乡决定把它记下来。
贺安知看了眼时间,催促着:“电影快开场了,我们走吧。”
“好。”沈乡点点头,跟着他一起进去了。
一切都与平常无异,所有人三三两两坐好,灯光一暗,面前的大银幕上就出现了一个萧索的背影,坐在一条河边钓鱼。整个画面都是黑白的,寂静无声。
沈乡瞧着那背影,总觉得跟贺安知很像,但仔细观察,总觉得少了点什么。他转头看了一眼身边的贺安知,对方的嘴角上扬,一脸克制不住的笑意。
河水静静流淌着,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男人始终一无所获。他失望地收杆,准备回去。转过身的那一刻,沈乡才发现那个人居然是郭明恩。
贺安知叹了一口气,碎碎念着:“小明是不是工作太累了?都做噩梦了,可怜的孩子,没事那么拼命干嘛,又饿不死。”
“嘘,小点声。”沈乡做了个噤声的手势,银幕上突然传出一声凄厉的龙吟,震得人耳膜生疼。
他有点难受地揉了揉耳朵,贺安知却一个劲儿地喝着冰可乐,两只眼睛都瞪直了。
银幕上,两条白龙交颈缠尾,滚进了一个山洞里。
“太坏了,没想到小明是这样的小明。”贺安知啧啧两声,丢了两颗爆米花在嘴里。
“啊?”沈乡不明所以。
但是银幕上画面一转,又变成了两个人执剑相向,光影交叠,风摧山崩。
这个时候,电影终于有声了。
郭明恩割断自己腰间的银线,将那半截面具覆上右面,低低地说道:“今日起,你我二人,恩断义绝。”
他手中的剑应声而断,掉落在地。
郭明恩正欲转身离去,被人从身后狠狠砍了一刀,鲜血直流。他半跪着,眼睛看向沈乡这边。
电影给了他眼睛一个特写,眼尾处一条深深的疤痕,但看得出已经是旧伤了。
贺安知勾起自己的银线,一头系了一颗爆米花,指尖一弹,“嗖”地一下打穿了银幕,绕着郭明恩的手腕,将他从里头拉了出来。
沈乡一惊,环顾四周,周围人好像都没什么特别的反应,就当电影散场了,沉默离去。再往自己旁边一看,郭明恩趴在前面一排的椅背上,哭得正伤心,不停地打嗝。
贺安知给他灌了一口冰可乐,拍拍他的头:“小可怜,快醒醒,噩梦结束了。”
郭明恩含着一块冰,抽抽噎噎地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