摄像大哥将摄像头拉过去,才在心里想着‘这是什么’,当他看仔细后,整个人突然僵住。
一层薄雪下,是一层已经有些冻住的血液冰晶。
暗红色的血像是在下大雪时,铺洒在雪地上,将厚实的积雪浇出一片血壑,然后冻成冰层。
这是摄制组布的景吗?
摄像大哥心里惴惴,莫名有种瘆得慌的感觉。
等等……不对啊……他们来的时候,雪就已经停了啊。
难道……是又弄了点雪洒在上面,伪装成下雪时洒的血水?
可……
摄像大哥又将镜头拉向四周,居然连一个脚印都没有!
血痕一路延伸向两个花坛中间的方向,四周都没有其他的痕迹,干净的厚雪平整而圣洁。
这是怎么做到的?
另一位摄像大哥走到另一侧,将摄像头转向血痕延伸的方向。
隐约已经能看清两个话题中间,血痕延伸的那头,似乎有个巨大的木桩竖在那儿。
那是什么?
怎么没听说摄制组要布什么奇怪的景?
不是说,只有一些突然吓唬人的剧情吗?
而且,很多布置不是之前就做好了吗?
比如楼道里散发着臭气的缸,里面装着做成死猫模样的道具和液体。
比如小区堆放杂物的角落里,一直发出声音的老电器……
可那些道具,不是都隐藏在角落,需要探索的吗?
怎么……这么直愣的放在这么显眼的地方?
3号楼和4号楼黑漆漆的没有亮光,小区里许多住户拖欠物业费,楼道里的灯也早就不亮了,小区门口和最里面能有昏暗的路灯,已经是很令人惊喜的光芒了。
一阵寒风突然吹过,站在赵胤身边,不断拍摄血痕尽头的摄像大哥突然打了个寒颤。
赵胤突然朝着这位穿着暗绿色羽绒服的摄像大哥道:“退回来!”
他这一声喝,撕裂黑暗中的静,吓的在场几人都一激灵。
穿暗绿色羽绒服的摄像大哥也被吓一跳,他忙后退一步,心慌的低声问:“怎么了?”
摄像师和演员沟通倒是没有被禁止,毕竟摄像机扛在他们肩头,哪怕他们再努力不入境,直播间的观众也都会知道。
但若不是太害怕,摄像大哥也不会轻易开口。
赵胤却没有回答对方,反而一步走到暗绿色羽绒服大哥面前,霍地将手中的手电筒朝着对方的脸照了过去。
站在其他位置的另外三位摄像大哥,都纷纷将镜头朝向赵胤和穿暗绿色羽绒服的摄像大哥。
穿暗绿色羽绒服的摄像大哥突然被手电筒的光照脸,下意识歪头闭眼躲闪强光。
可即便如此,他脸上的诡异之处仍瞬间暴露在光线下。
只见方才还好好的摄像大哥脸上,突然蒙上了一层土灰色,脸色变得极其难看。
而且在他的眉心,居然有非常明显的红色血丝冒出来——
风吹日晒的男摄像师的脸,一向都是很黑很糙的,别说血丝了,有时候长个痘痘都看的不明显。
怎么可能会冒出这么多血丝来?
其他三位摄像大哥都惊呆了——这也是摄制组的安排?
他们怎么完全不知道?
难道他们三个的真实反映,也被编导规划在剧情里了吗?
可是……他们三个的表情,又不会收录进镜头。
最靠近赵胤的另一位戴黑帽子的摄像大哥,感受却又不太一样。
他比其他两位摄像大哥看的更清楚——那一条条红色的血线不是画在脸上的,它们在动!
他举着摄像机,将这一切都收录进了镜头。
赵胤突然抓了一把糯米,喝道:“张嘴!”
暗绿色羽绒服大哥慢慢适应了光亮,微微侧脸着睁开眼,只见他双眼不知什么时候开始,也变得充血骇人。
他自己看不见自己的脸色,有些闹不准这是怎么回事?
可对上赵胤严峻的脸色,和其他三个摄像师同行惊惧的表情,他表情也慢慢变了,一边哆嗦着开口问:“怎么了?”
他一边张开了嘴巴。
赵胤突然抬起右手,往暗绿色羽绒服大哥嘴里便塞了一把糯米。
“唔!”被塞了满嘴糯米的摄像大哥愕然的瞠目,他只觉得嘴巴里一阵凉。
其他三位大哥更是心下骇然,每个人都觉得嘴巴里一阵阵的不舒服,仿佛自己也被塞了一嘴奇怪的东西一般。
他们都闭紧了嘴,不自觉的想要后退。
就在他们担心自己遭受同样待遇时,另他们吃惊的一幕发生了:
被塞了一嘴糯米的摄像大哥,突然将眼睛瞪大到了一个夸张的幅度,目呲欲裂。
接着,他口中的白色糯米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渐渐变黑。
而他眉心额头的红血丝却变得更亮了,几乎要发出光来——像是有什么东西要穿破他的额头,飞出来一般。
“啊……啊……”他喉咙里发出阵阵压抑着的啊啊声,表情狰狞,似在承受着什么巨大的痛苦。
子鹤在赵胤将糯米塞入那人口中后,一步到摄像大哥跟前,突然将右手探向对方面孔和嘴巴。
接着,一丝丝黑气从染黑的糯米上渗出,迅速被子鹤抓如指尖,又渗透入子鹤掌心——
他手掌手臂上都笼上了一层不可见的黑气,如黑色铠甲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