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十名刘军士卒冒着城头上的箭雨,甩动双臂拉着牵绳,用破城槌一下一下就轰击着城门。
一阵一阵的尘土碎沙沙沙直下,城门上的铜钉被震得掉下。
刘武周看此一幕,不由一摸下颚的铁须,笑道:“城要破了!”
砰!
刘武周话音才落下没多久,城门传来轰然一声巨响。
城门崩裂,攻城锤一旁的刘军士卒爆发一声怒吼。
城门士卒犹如洪水决堤一般涌入城门,而此刻城楼之上,高楚却发出一声冷笑。
只见没过多久,城门内传来一连串凄厉的叫喊,杀进城门的刘军士卒仓惶地逃出城门。
城门洞之内,鲜血淋漓,三部塞门刀车同时推出,刀车的刀刃枪尖之上,血肉模糊,尸体堆叠其上。
看之一幕,刘武周脸上笑容瞬时僵掉,手举在了半空。
而此刻高楚大喝言道:“放钉排,夜叉擂。”
话音落下,城头之上,八具上挂着利刃的钉排,三口夜叉擂从城头之上呼啸的落下。扎满逆须钉的擂木从城上甩落,狠狠地砸入城门前聚集要冲城刘武周军中。
城门前,本以为城破,刘武周的两百攻城士卒,正一并往前冲去,结果被钉排,夜叉擂侯得正着。城下一片哀嚎,前仆后继的刘军士卒被砸得正着。两百多人的冲锋阵势,仿佛被数道铁犁狠狠的碾过一半,留下了一片血泥。
高楚又喝道:“倒热油,滚木擂石,都给我砸到城下。”
城上滚木擂石,热油一直都未动用过,而这一次一盖倾斜而下,夹在城墙与羊马墙之间,准备攀城的刘军士卒纷纷抱头鼠窜。高楚动用了所有的后手,就是要将攻城刘军士气挫败。
刘军的士卒们当下不顾军官的阻拦,从羊马墙翻滚而出,全线崩溃。
而尚留在城头的上百名刘军士卒,除了少数悍勇之辈负隅顽抗外,其余亦是纷纷从城楼上,远处跳下。这又反踩中了城脚下布的地涩、诌蹄、鹿角木。
士卒们纷纷抱起脚,哀嚎悲叫,刘武周军士用强弓压制了城头一阵后,这才接应五六十名归营,其余尽数被歼灭。
刘武周这一度攻城之战,惨败告终,士卒仅阵亡就达两百多人,负伤更达三百多人,攻城的锐气丧尽。而高楚守城的乡兵伤亡却不足百人。
守住刘武周这一lún_gōng势后,高楚立即重新封堵城门,又修补城墙破损之处,安置伤兵,这一日攻城虽挫败了刘军,但守城的物资已使用了七七八八。
之后三日,刘武周再度率军攻城,这一次刘武周军调整战法,变得更加谨慎小心,两军互有胜负。
到了第五日黄昏,又是一天戮战,当刘武周又是一日徒劳无功之时,正要下令收兵回营时,听到属下禀报,却陡然大惊失色。
夕阳下,无数骑兵从四面而来,将刘武周的军营重重包围。
这骑兵正是幽州军中消失已久的草原番骑。
英贺弗骑着一匹西域进贡的良马,行进于大军之中,他远远望向被包围在乱军之中的刘武周,微微冷笑。
但凡每次幽州出战,刘武周必来搀和一脚,已是几乎成了惯例,数度袭扰后方,趁火打劫,但刘武周一贯有突厥照拂着,幽州故而尽管数度可以灭了对方,却没有机会出兵。
但这一次窦建德攻打幽州,刘武周再度丝豪也不意外的,再度出兵攻打雁门,殊不知李重九早就安排好了天罗地网等他来钻。
“刘武周你不知我忍你很久了吗?”英贺弗一挥马鞭,冷声言道,“大军立即攻进,全歼刘武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