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右脸上肿起了一大块儿淤青,那是岑沚踢出来的,淤青外围,森色的小血管犹如蛛丝布在那儿。
岑沚从来没想过,沈沂会有这么一天,浑身几乎没有生人的气场,冰冷得几乎透明,苍白得让岑沚感觉自己都快要触碰不到他了。
那种患失的感觉,恍如隔世的感觉,岑沚从未这么深刻地感受过。
岑沚紧紧盯着他看,生怕把这个人给看漏了,颤着手抚上他的脸,爱怜地用指腹轻轻摩擦着,感觉自己好像有想要说的话,却怎么也说不出口。
沈沂一直等啊等,也没感觉对方有所动作,偏偏又不敢睁开眼,只得声如蚊细地弱弱问道:怎么了?先生?
没事。岑沚哑声道。收回手说,眼睛闭好,要冲水了。
沈沂乖巧地应了声,用力地眯紧眼。
温暖的水倾泻而下,沈沂在记忆里从未感受过这种被暖意包围的感觉,温暖得、幸福得他几乎窒息。
看起来白白净净的家伙,竟然也洗出了一盆脏水。
岑沚认命地把人用浴巾包起,抱着他放到洗衣机上坐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