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温度,感到了久违的安心与温暖,便也没有挣扎乱动,而是安安静静靠在顾颂怀里,莫聆歌的双臂也不知何时环上了顾颂的腰,双手紧紧扣在了顾颂的腰后。
顾颂把下巴搁在莫聆歌头顶,双臂环在莫聆歌双肩处,听着莫聆歌有些紊乱的呼吸声,心里叹着怀里小孩的瘦弱,却面无表情地悄悄捏碎了一颗小药丸。药丸碎裂的瞬间,一股轻烟从他的指尖袅袅升起。
温馨的一幕没有维持多久,莫聆歌就闻到了一丝若有似无的香味,然后就感到顾颂凑到自己的耳边,呼出的气吹得耳朵一阵痒:小聆歌,你只是在做梦,我没有来过话音刚落,莫聆歌就陷入了沉睡。
轻轻把怀里的少年放到床上躺下,顾颂看着熟睡的莫聆歌,面色十分诡异,好半天才恢复了说话能力,扯着头发万分纠结,我在干嘛啊!为什么要慌啊!为什么要给小聆歌暗示说我没来过啊
帮莫聆歌塞紧被褥,因为心虚,所以顾颂没能多呆一会儿,就有些狼狈地退了出来。门外,莫玄和莫悲迎了上去,刚想开口说些什么,却被顾颂止住了。
我去看看干爹干娘,你们继续做自己的事情吧。顾颂摆摆手,一次呼吸间就从莫玄和莫悲视线里消失了。在他的身后,莫玄和莫悲两人都是一副目瞪口呆的表情,这轻功出神入化啊!
接下来顾颂就小心得多了,一路上隐蔽着身形,毫无阻碍地到了莫睿和林乐舞房前。挂在房檐下,伸出手就要推开窗户时,顾颂再次犹豫了,进去了能说什么呢?万一莫睿和林乐舞铁了心把自己留下来,怎么办?那才是真正的麻烦,到时候,如果萧崇文找上门来,那是绝对不会放过自己的啊!
于是,顾颂果断地翻身上了屋顶,没有进房去看一眼,就头也不回地向莫忧山庄外以逃命般的速度跑了。
次日下午,早已涂上药膏变为黑发的顾颂就赶上了还在向安山方向遛达的一人一马。
马鞍早就被萧夏取下来扔了,但是她人却稳稳地躺在马背上翘着二郎腿。萧夏一副十分悠闲的模样,向从后面赶上来的顾颂笑眯眯地挥挥手打招呼:小哥哥,探亲回来啦!
顾颂上前拍拍马的颈侧,把在草地上嚼草的马导回了大道,问道:路上没出什么事吧?
没什么事。萧夏很开心地回话,就是碰到了两个想拐了我的人,两个搭讪的人而已。
几乎是看着萧夏从七岁的小孩子成长为十三岁的小姑娘,顾颂很了解这孩子的脾气和能力,一点都没有正常人此时该有的反应,而是也很开心地问道:那你把他们怎么样了?
也没什么,就是下了点药,然后拿他们练了练针法和手脚而已。萧夏笑得看起来很漂亮,很善良
跑跑遛遛了两天,顾颂和萧夏终于到了一座看起来就很寒酸的小山下。整座小山光秃秃的,别说树,看起来连灌木都少得可怜,就算是野草,也是营养不良的枯黄色。于是,仰望着小山的两人在徐徐春风中呆滞了。
一把扯住山下官道路过的一个行人的衣角,萧夏眨巴着大眼,可怜兮兮地问道:这不会是安山吧?
那行人很尽责地从怀里掏出一份地图,唰一下抖开,仔仔细细看了好一会儿后,才把地图收了回去,在顾颂和萧夏期待的目光中,肯定地答道:这的确是安山。
顾颂和萧夏闻言看向安山,表情很统一,都是难以置信,萧崇文要自己到这种鸡不生蛋鸟不拉屎的地方来做什么?难不成自己又被萧崇文耍了?
算了,先上山看看吧。顾颂很无奈地接受了现实,迈步向山上走去。萧夏垂着头,跟在了他的身后。
顾颂和萧夏绕着山跑了一遍,才在山腰的一个犄角旮旯里找到了一间看起来不算雄伟但还算坚实的砖瓦房。砖瓦房的旁边还有一间看起来就摇摇欲坠的茅草屋,小风一吹,还有两根草华丽地从屋顶飘落。
这一看之下,两人就向砖瓦房走去,毕竟那还像是个人住的地方,而茅草屋一点都不像人住的地方
站在砖瓦房门口,先是顾颂敲了一会儿门,门里一点反应都没有。接着顾颂被萧夏拉开,萧夏上前敲门,门里还是一点反应都没有。顾颂不信邪地再次上前开始第二轮敲门,门里寂静无声
好几柱香的时间过去了,砖瓦房里一丝动静都没有,顾颂和萧夏终于放弃了敲门。
两个人互相对视一眼,然后背过身去,走远了几步,同时停了下来。回身正对着门,两人不约而同地露出一抹恶作剧般的笑意,接着同时向门加速冲去,回旋一踢,两人的脚都正中门板。
咚一声,门在两人丝毫没有内力辅助的一踢之下出现了无数裂缝,接着碎成了一个个小块,散落了一地。
顾颂和萧夏先后进了砖瓦房,进门一看,两人再一次呆滞了。屋里摆着规格不同的锤子凿子等等各种器械,还有角落里摆着黑的黄的白的各种金属,屋子正中有块铁板盖在地面上,这明显不是人住的地方啊!
正在呆滞中的两人突然听到了刺耳的吱嘎一声,然后从不远的地方传来一声怒吼:哪个不长眼的畜生敢来砸我的场子?
两人转头向门外看去,不远处的茅草屋的门被推开了,摇摇欲坠地挂在门框上晃荡着,而茅草屋前,站着一个胡子拉碴,头发堪比鸟窝,衣衫褴褛的彪形大汉。
两人先后悠悠然走到了大汉面前,大汉的眼睛瞪得和铜铃似的,刚想开口怒叱,就被顾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