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切决于圣意,儿臣明白,多谢父后”
点点头,南宫玉良还没离开,王公公又来了,冲他行礼说“陛下有命,即刻启程归京,劳累帝后移步”
“嗯”南宫玉良跟着王公公离去,秦翼在后面躬身施礼,直到南宫玉良身影消失才起来。
马车上,南宫玉良推说累了,拒绝和宣帝同乘,秦翼都长那么高了,上次见面还是个爱哭的少年。
皇长子在一直幽居行宫,果然最是薄凉帝王家,亲子尚且如此,何况··他人。
南宫玉良又想起晋王,我总以为我看见了真正的您,不薄凉很温柔,可没想到您的伪装一层又一层,偏生让人看不见心。
宣帝的马车上,王公公跪在一旁“玉良真的在跟翼儿说话?”
“千真万确”
嗯··点点头,宣帝开口说“派人把翼儿接回来吧,就说太后想他了”
“是”
宣帝有三子,本也是打算选一个过继给南宫玉良,以此表明自己的心意,也算是对玉良有个交代。
东阳
“小王爷,快上船”
渡口一叶扁舟,一个侍卫模样的人将秦坚推上小船,自己跳上来迅速解开绳子,划开船。
远处,几骑快马飞速而来,马上的人见他们上船,纷纷取出弓箭。
“趴下!”
侍卫一声断喝,秦坚趴在船上,紧紧的贴着船板,嗖嗖的风声从头顶刮过,箭羽划过落入河水,咻的一声消失。
许久耳边平静下来,秦坚微微抬头去看侍卫“他们追不上了吗?”
“未必”侍卫沉着脸,望了望江对面,刚要说话,忽然扑到秦坚身上“小心”
噗!黑色的箭翎划过秦坚眼前,一下就扎在了侍卫的后心。
“袁大哥”
小舟划远,出了射程,秦坚起身扶着侍卫,坐到近前问“你怎么样,伤的严重吗?”
“小王爷··此去汾昌还有一日路程··”侍卫看着他喘了一下“您一路小心,小人不能护送你了”
“不··不行,没有你,我怎么到汾昌··”秦坚按着他的伤口,可是侍卫的脸色越来越白,最终倒在了船上“袁大哥,袁大哥··”
汾昌城
秦坚脚下打晃,他走了一夜,今日午时才到达汾昌,一日水米未进,秋日的艳阳照耀下,秦坚觉得自己眼前的一切都是模糊的。
啪的一声,秦坚小小的身子刚刚踏入城门,就倒在地上。
“喂··醒醒··”城门的守卫拍拍他的脸。
“我··我是安乡王秦坚,要面见晋王”秦坚攥着信笺,晕过去了。
大梁城
哨骑飞马而入,直接拐进王宫,乐兴殿,李晗快步拾阶而上,看了一眼门口的小福子,小福子冲他点点头,他脚步更快的进了大殿。
“王爷,镇东将军王儒密报”
秦宇坐在桌案后,显然是刚睡醒,话也懒得说,招手示意他拿过来,展开一看,不只有王儒的信,还有齐瑾瑜带给自己的信。
秦坚和二皇子秦琛发生争执,动手打伤了秦琛,有人上奏要求重惩秦坚,齐瑾瑜担忧宣帝会借此杀了秦坚,于是暗中谋划,派早已安排在安乡王府内的侍卫,护送秦坚离开京城。
自庸和六年,秦坚出了掖庭衙,七年秦宇就离开了京城,再也没过问过秦坚的事。
晋王的身份,过多询问只会让陛下更为不喜欢秦坚,更有杀身之祸,可是从齐瑾瑜的信里,秦宇猜测即便如此,秦坚这几年在京城的生活也是十分不易。
提起笔,秦宇吩咐王儒将秦坚好生送入大梁,然后让小福子把赵志平叫来。
“参见王爷”赵先生尽忠职守,每日都在东殿忙碌,晋王召见总是来的飞快。
“秦坚逃出京城,到东阳了”秦宇直接说。
安乡王,赵志平嘟囔一声,平淡的问“王爷想将安乡王接入大梁吗?”
“本王已经让王儒送他过来了”
赵志平点点头,明白晋王的意思了“如此就要找个好借口上奏朝廷,齐瑾瑜他们也要有所退却”
“没错,就是此事想拜托先生”秦宇看着他“拟一份表文送入京城吧,先生的文采本王是信的过的”
赵志平领命,又对晋王说“王爷知道安乡王入晋意味着什么?”
“本王知道,也知道京城必会如此揣测,可是··”秦宇笑了一下“本王没有这个心思”
“微臣领命”赵志平很无奈的离开。
秦坚是秦正的血脉,差一点就是皇位的继承人,宣帝刚刚失礼,迎娶南宫玉良,此事终究不妥。
若是再有些许··比如废黜忠臣,宠信奸佞,迫害宗室,那么天子连续失德,就可以起而讨伐,晋国可以拥立秦坚,再不受朝廷掣肘。
京城
宣帝便服拜访王谦和,老丞相尽管被罢官,但是并没有失去宣帝的信任,依旧是宣帝的心腹第一人。
“参见陛下”
“老师,不必多礼了”宣帝扶起他,坐下打量了四周,笑着说“老师府内数年如一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