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椅子搬开!
啊?
快!
被小鬼发号施令的感觉不怎么好,可钟错分外强硬的语气让几人连多问一句的勇气也没有,乖乖照办。生拉硬拽着搬开几张没人的椅子之后,被遮挡的地面露了出来。
雪白瓷砖上绘着大片血红的纹路,一块块拼合起来,看似简单的图案却组成了覆盖整个大礼堂的巨大法阵,原先那些红色的纹路还是黯淡寻常,此刻却闪着微光,仿佛流动的
血。
他之前一直都防备着外来的杀机,甚至不惜放血成阵,却没有注意到,真正的玄机,居然在这里。
强压下对自己的不满,钟错单膝跪地,手指沿着瓷砖上的红纹细细摸索。
眼前暴露出来的阵法只是冰山一角,那个布阵者还真是该死的好创意,居然用死血与骨粉制成铺地的瓷砖,这种东西是最佳的法力通道,即便有那么几块瓷砖彼此之间接得错
位,他依然能靠着法力的引导纠正过来该死!
狠狠一拳打在地上,手上传来的剧痛让钟错稍微冷静了些。他闭了闭眼,再睁开时,方才的烦恼慌乱已经被扔到了九霄云外。
看了看周围几个男生,钟错脸上拉出笑来:你们几个,谁是童子身?
这问题一出,立刻点头者有,脸上一红者有,全然迷茫者也有。
全然迷茫的周泽举手:什么是童子身?
跟女人上过床么?钟错还没回答江浩已经替他开了口,有过就不是,没有就是。
周泽深深后悔他问了这个问题,我是。
虽说作为未成年人他是才正常,可大庭广众之下承认自己还是处,怎么想怎么有点丢脸
我也是。
还有我
有一个带头丢脸的剩下几个也痛快多了,几个男生给出的都是肯定答案。钟错点了点头,又道:我有一个办法,可以暂时对抗那家伙的阵法,只是需要你们五个帮忙。
顿了顿,他又道:虽然我估计死不了人,但世事无绝对,你们还是可能遇到危险,甚至危及生命做与不做,自己选吧。
还有的选吗?钟错话音刚落,周泽就笑着接话道,老师去当英雄了,学生也不能缩着吧。
这个时候要是缩的话,以后就别想做男人啦
男人关键时刻不行怎么成。
这要是大家都死了也就算了,万一有谁活着嗷,我错了,别打啊!
东拉西扯半天后,还是江浩代表大家给了回应:能用到我们的地方,尽管吩咐。
钟错点了点头,他从一边学里拿出几支水笔,在大礼堂中空旷一些的地方画了五个圈,然后示意五人依次站到里面。
伸出一只手,搭在一起。无论发生什么,都不要动。
最先伸出手的是江浩,然后是周泽,五个人的手依次摞了起来,就像个好笑的仪式,可参与者脸上却不见一丝笑意,全都绷得紧紧的。
钟错掏出鬼晶,一颗颗吞了下去。
阴气散入四肢百骸,让他产生了一丝难得的快意。
他好像比刚才高了点儿?
周泽眼尖,看得心里冒出个问号,可这会儿大家都绷着弦,他也不敢乱说。
感觉鬼晶差不多被消化完了,钟错走到几人身边,在自己手腕上一点,艳红色染了指尖,就着自己的血,他在五人交叠的手上画了一条红线。
同时,他张口,无声的言语缓缓而出。大礼堂中气氛骤然一僵,铺天盖地的压力向五人压了下来,逼得他们几乎无法呼吸。
五个人的身体都在发颤,却都站得很稳,一步也不曾移动。很快,他们的额上已经渗出冷汗。
原本在大礼堂中众人身上蔓延的透明蔓藤忽然颤了颤,长势骤然而停。
破!
一声轻喝,几人身上压力一松,稍软弱点的差点就要瘫下来,钟错适时一声别动又让他们重新紧绷起来,直直地站在原地。
手放在最上面那人忽然嗯了声他感到手背热乎乎的,身体却开始发冷。
钟错蘸着血在地上点了五个点,五根细细的香从地上长了出来,第一根头上冒出一点火光:我用的是五丁童子阵,这阵法耗的是你们身上的血气说白点,就是血。
他一指血香:人失血超过三成就可能死,这一根香就是一人的极限,香燃尽,最上面那人必须松开手后退一步,否则后果难料。
他又对两个女生道:你们在这儿看顾一下他们,只要手不松,脚不移,说说话喝口水,没什么大问题。
两个姑娘毫不犹豫地点点头,钟错微微松了口气,这才原地盘膝坐下,闭上了眼。
他们五人只是镇压,反击的责任,落在他自己身上。
精神力量扩散开来,漆黑的视野中,开始出现极细的发光线条。
顺着线条探过去,可以摸索到,远方那强大的力量之源。
游戏?哈
你不让我参与,难道我还不能搅局么?
我才不会输给他!
唔!
校长室,原本合眼静坐的人忽地睁开了眼,一张口,便是一道血线自唇边挂下。
他还真是小瞧了那个小鬼王,顺着自己无意间留下的阵法脉络便能反攻至此,鬼王世代累积的经验,果然不凡。
平静地把血擦干净,归先生站起身,在校长室里来回踱步。脚踩在厚实的羊毛地毯上的感觉非常好,让他忍不住走了又走。
现在一切条件都已备齐,剩下的,就是他如何用这些原料,烹出一盘色香味俱全的大餐。
他该感谢那个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