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奈,许道宴脾气好得出奇,一路过来,连个白眼都没翻。
这儿是哪?,趁着许道宴订房的时间,韦林儿拦住店小二问。
益州边界啊。
那你知道我们要去哪里吗?我的意思是,你看,这是来时的方向,算算,我们这是去扬州呢还是去哎,别走啊
有病,店小二摇摇头,提着水壶上茶。
韦林儿撇撇嘴,心说,这都看不出来,肯定不是个出类拔萃的店小二。
走了,我们这是去长安,这都看不出来,,许道宴拉着韦林儿上二楼,走几步突然想起来什么,低头笑说,也对,否则你就不会大老远的,跑来益州行乞了,也真是奇闻啊。
耶耶耶耶,韦林儿冲着幸灾乐祸的人做鬼脸,翻了个白眼。可是心里那个恨呀,原以为软柿子好捏的家伙,居然如此有心机!如此手腕高超!眼瞧着他就要一统江湖,向朝廷发动攻击了!但是被他蒙骗的人,还以为这人是盟友!可真愁人啊,江湖与朝廷的未来,命途多舛啊!
看来还得自己忍辱负重啊!
韦林儿阴森森地想,不禁冷笑出声。
果然不该让他看那么多武侠书,看着那小子一幅贼样,许道宴如是想,脑子里如此天马行空,可爱,倒也让人操心。
等等,我们去长安?,胡思乱想够了的韦林儿这才反应过来,心说,这人哪有这么傻,自投罗网,一定有诈!一定!
许道宴叹口气,专心给韦林儿布菜,是,我们去长安,到了那里啊,你把我,押到尚书大人跟前,跟他说,爹,你儿婿密谋造反呢。,知道吧?
啊~,韦林儿嚼着菜,细想许道宴的话,你会这么乖让我押着去?而且,我现在没有证据,我爹会呸!谁是我爹儿婿呢!,他赏对面笑嘻嘻的人一个大大的白眼。
索性我说什么你都不信,不如让他老人家跟你说,你爹的话,总该信了吧?。
什么话?
比如不是利用你造反,比如我是真心想娶你
我才不信!,韦林儿拍桌子,你就是利用我!
许道宴抿嘴,什么话都不想说了,言语在这个时候是多麽苍白无力,于是他专注于给韦林儿布菜。
到了晚上睡觉的时候,韦林儿又开始喋喋不休,似乎不说些什么都对不住他这一天的奔波。
我以前是多替你操心啊,怕你被人发现娶了个男媳妇,让人嘲笑;怕自个儿行为举止不合规矩,又让人说三道四;还怕你家财产给人骗了,你说说,我这么善良的一个人,你怎么忍心骗我呢?嗯?你良心上过的去吗?,他用胳膊肘捣捣身后的许道宴,虽然我平时对你凶了点,那是因为我关心
难道不是因为看我不顺眼?嗯?,许道宴笑着捏捏韦林儿的脸颊,对方没有乱动,因为被许道宴箍在怀里,想感化我?小脑袋瓜想得太天真了,就你这见识,还敢一个人到处跑?
不过,你是怎么认出我来的?,许道宴继续问。
韦林儿又做招牌式鬼脸,这一天来许道宴已经看得够多了。
就不告诉你。,这小子这么说,随即跟死过去一样,躺许道宴怀里,一动不动。
可是等许道宴将要合眼的时候,这小子又絮絮叨叨起来,既然你是教主,为什么不趁我在太白山的时候就把我给绑了呢?这里面疑点很多啊,而且作为教主,你为什么总不呆在教里呢?既然你想利用我,为什么用教主身份接近我?而且还被我认出来了,这个当然是因为我聪明了,嘿嘿嘿你也是蠢,面具上就不应该露眼睛出来,,说到这里,韦林儿舒服地躺平,或许是觉得自己认出许道宴这件事太不容易,感概地长出一口,自我奖励似的,被子里的双手捧在胸口,眯起眼睛笑。
光是从眼睛就认出来了?,许道宴伸手理韦林儿额上的乱发,接着将手轻覆在对方脸颊上。
不知韦林儿是没将发怒的神经扯紧还是怎的,这会儿竟双目发光,笑着对许道宴解释,不仅眼睛,体型也一样,声音也像,即使隔了面具,而且自己一早就觉得对方会找过来。
哈哈大笑好一会儿,韦林儿猛地想起来自己在冲谁乐呵,唰地挂上怒气冲冲的表情,瞪着许道宴,脸上的红晕还没消散,眼眶里还挤着笑出来的眼泪,鼻息尚且急促。
真是使出吃奶的力气跟我赌气啊许道宴拍拍韦林儿的脑袋,将人面朝着自己搂紧,好了,不说了,睡觉。
不许拍我脑袋!不许用这种语气跟我说话!,被窝里韦林儿狠狠踹了许道宴一脚,无奈场地太小,施展不开,就跟小姑娘向老爷们**似的。
哎,是是是,许道宴将手掌覆到韦林儿肩胛骨跟腰窝上,不再动弹。
掌心的温热源源不断往韦林儿体内奔涌,因心里焦躁不宁而不知所措的小子又发起火来,噼里啪啦地,再一次前前后后骂了许道宴一通。
还是跟以前一样,无论自己怎么骂,那人就是不发火。
才见过几次面呐,说什么真心的,鬼才信!临睡前,韦林儿撅撅嘴巴,如是想。
作者有话要说:
☆、第6章
俩人于第二日夜里到达长安城外,城里已经宵禁,无奈只得在城外找了客栈歇息。
对于即将到来的第二天,韦林儿显得特别激动,以至于吃饭的时候攥着筷子的手不由自主地颤抖,且两眼炯炯有神,一看就是蓄势待发的模样。
许道宴觉得好笑,心说,自己不在山上的七八年或许是值得的,至少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