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过头看向外面,还真是,天都黑了。
小青子站在一旁,小声说道:公子,陛下已经守着您多时了,您把他吓到了。
萧亦然抬头看向殷天齐,见他没什么奇怪的表情就知道,这人肯定是装的。
摆摆手示意小青子出去,他凑过去在殷天齐下巴上亲了亲,皱皱眉,扎。
呵,臭小子。见他彻底醒过来殷天齐才真正笑出来,刚刚的笑容与现在相比都带着牵强。
唔我不知道这次孔彦给我的毒药会反应这么大。临睡觉之前他背着殷天齐吃了孔彦新炼制的毒药,结果一睡不醒。
你不知道的还多着呢,孔彦刚才给你看过,如果下次服用毒药在出现这么长时间的昏睡,那就代表你体内的抗毒血液出现了问题,然然你明白我的意思吗?
殷天齐有些担心的看着他。
如果萧亦然的血液对新毒药没办法产生抗体,那就代表小孩儿会有危险。
萧亦然眨眨眼,慢慢的点点头。他清楚这件事的严重性,所以他做了个决定,这个决定会让殷天齐抓狂。
殷天齐不用他说,只看他眼珠子转来转去就知道他说的话是什么,板起脸,周身散发的厉气毫不掩饰。
我不允许,你想都不要想。
萧亦然皱了下眉,转过头看向殷天齐,不赞同的摊开手,我亲爱的陛下,难道你想看着我有一天因为中毒而身亡吗?
你难道还想再受次罪!抬起手挥向床架,彭一声,上好的红木雕花大床的床架碎了。
殷天齐站起身离开,随后,他身后的床,塌了。
轰隆一声,若不是站在外面守着的小青子小栗子拦着,恐怕那些在院子里守着的侍卫早就冲进去了。
我只是觉得,若是到了西晋有了新种类毒药,可以让孔彦试试,你别生这么大的气,再怎么说我体内的抗毒血液也已经有了,只不过慢慢适应新的毒药而已。
走过去拉着他的手晃了晃,萧亦然叹了口气,你不想我受伤,我也不想你有事,咱们一人退一步好不好?
怎么退?你想说你下次服药的时候我在旁边看着,然然你能不能为我考虑考虑,我每次一回想你当初受了多大的罪都觉得自己很无能,我没办法保护你,我想把所有的好东西都给你,我不想看着你受苦。
殷天齐抬手抹了把脸,转头出了厢房,然然我需要冷静,咱们都冷静一会儿。
萧亦然傻眼,这还是第一次,殷天齐跟他说这些。
他颓然的坐到一旁的椅子上,看着塌陷的床榻,紧紧皱着眉毛。
这事儿不好办了。
孔彦在门外看了看,抬脚走了进来。
王爷?
萧亦然转过头看他,眼神冷森森的。
孔彦,本王真想把你活剐了!
要不是他多嘴,殷天齐怎么会知道,他也不会被殷天齐吼了,都是这个罪魁祸首,这个蠢货!
孔彦抖了一下,讪笑着凑过来弓着腰站在他面前,王爷,奴才不也是担心您么。
孔彦其实也挺委屈的,知道萧亦然昏睡的时候他来检查,旁边就是浑身冒寒气的陛下,他都怕自己的动作稍微重一点儿陛下就会上来一掌劈死自己。
担心我?难道你不清楚,这事儿被他知道的后果吗?孔彦你长没长脑子!萧亦然气不打一处来,啪啪的拍了两下桌子,冷哼一声。
陛下只是一时想起了当年的事情,王爷您别着急,奴才替您去劝劝他。孔彦站在一旁低眉顺眼的,就怕萧亦然把气撒他身上。
萧亦然微微眯着眼睛看他,孔彦脸上带着笑意,不过有种很贱的感觉,抬手挥挥,好似赶苍蝇一样不耐烦,赶紧滚,离本王远点儿,要是办不成这事儿,本王一定把毒药喂你嘴里。
孔彦行了个礼,转身离开。
殷天齐没走多远,只是去了院子里的池塘边,借着银色的月光看着池塘中的含苞待放的荷花,心里一抽一抽的疼。
这些年过去,萧亦然当初骨瘦如柴的样子一直深深的刻印在脑海里,从来没忘记过。
他宠着小孩儿,他爱着小孩儿,所以他没办法忍受小孩儿再一次在他的面前变成如此,他怕自己会受不住崩溃。
殷天齐清楚的知道自己想要什么不想要什么,所以让他答应萧亦然再度试药比登天还难。
孔彦,朕不想听任何的废话。
静谧中,殷天齐突然冷声开口。
虽然是背对着孔彦,可那淡淡的透着冷意的声音却让原本打算往前走两步的孔彦身体一哆嗦,然后双膝跪地。
陛下,奴才只有几句话想说。
朕觉得你这句就是废话。殷天齐缓缓转过身,面无表情的看着孔彦。
孔彦被他身上散发的气息吓的连头都不敢抬,他怕抬起头会跟殷天齐那双没有丝毫感情的眼睛对视上,他不想当死人。
深吸口气,孔彦让自己冷静下来,他不能哆哆嗦嗦的跟殷天齐说话,要非常的有把握,陛下不接受任何可能的结果。
陛下,奴才可以用性命保证,王爷不会再受到小时候那种折磨,虽然随着时间的推移王爷体内的血液出现了抗毒反应,但是这不代表他没有抗体,奴才知道陛下心疼王爷,但是陛下,王爷也心疼您。
说完这话,孔彦就垂着脑袋大气都不敢喘的跪在那里,等着殷天齐给他回复。
他在赌,赌殷天齐看重的是萧亦然的身体。
殷天齐看着孔彦,半天没有说话。
直到孔彦已经跪到双腿发麻失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