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衣裳,只伶伶俐俐穿了寝衣,蹑足潜踪翻身下了春凳来在房门之外,腰身一纵竟轻轻巧巧跃在屋脊之上,似是纸鸢一般小巧轻盈,但见房脊之上有个少年的身影,正在掀起瓦片窥探正房之内的动静。
弥琉璃见状噗嗤一笑,那少年却甚是警觉的,忽听得身后有人出声,因不敢冒然回头观瞧,是个鹞子翻身的架势就地一滚,伸手在腰间镖囊之中取了三只水晶钉照着来人方位就是三镖。那弥琉璃见状惊呼一声,便知此人功夫不弱,因矮□形听风辨位,双手一翻早已抄了两只水晶钉在手上,但听得身后恶风响处,便知那少年果然使得子母镖,最后一只竟迂回到自己身后暗算,因低声赞了一声好手段!足尖点地凌空一翻,却是做个贵妃醉酒的身段,绣口一开将那第三只水晶钉咬在口内,因翻过身子稳住身形,将那水晶钉吐在口中,回顾那少年。
那少年似是对自家功夫十分自负,却不想如今给一个侍女打扮的小丫头截住自己三只飞镖,因心中很有些不平之意,满眼忿忿不平之意瞧着弥琉璃,单间她身量未足尚未成人,却是眉清目秀玉雪可爱,却不知怎的脸上一红,因有些负气道:哪里来的野丫头,敢坏了小爷的勾当!
那弥琉璃听闻此言噗嗤一笑道:说这样大话不怕风大闪了舌头?如今你夤夜之间潜入侯门公府,屋脊之上窥探别人家中长妇少女,不是cǎi_huā的淫贼又是什么?倒将话来质问你家姑奶奶。劝你省些事,束手就擒的才是正经,如今我们奶奶正愁没个什么由头脱出此地,可巧今儿你撞在姑娘我的手里,就认命给我当个幌子倒也便宜。
那少年听闻这小丫头质疑自己的能为,如何还肯将息的,因沉声一喝,复又与那弥琉璃缠斗起来,那丫头见状倒也不甚害怕的,因噗嗤一笑,与那少年近身相斗,但觉他功体清寒,一招一式颇有傲霜斗雪之姿,心中倒有些爱惜,因手上招式却留些余地,那少年不知底细,还道是弥琉璃久战不利,因钻个空子,一把扯住她腰间的汗巾子,原本意欲将她扯在自己身边一招制胜,谁知那汗巾子却禁不得两人武功膂力,但听得裂帛之声,竟生生给那少年扯断了。
弥琉璃原本身上衣裳单薄,如今给人扯断了腰带,一件寝衣却滑落香肩,怎知内中贴身所穿竟是一套轻薄如烟的羽衣,一望却如**凡尘的仙子一般。
那少年原本就觉得这琉璃婢生得娇俏,如今见了她这样妆束,却是忘了出招相斗,竟愣在月下,很有些不知所措起来,谁知那弥琉璃给人扯下了衣衫,眼中却是杀机已显,因冷笑一声道:这个是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狱无门闯进来,如今你见了我这样妆扮,也说不得只好叫你委屈冤枉些个。
因说着,竟在衣袖之上轻轻捻下两片白羽持在手中,且做短兵往那少年身上招呼而去,那少年见状方才回神,因电光火石之间反应不得,竟伸手去抵挡那羽衣刃,谁知触手之际,自己的掌心竟给此物穿透,手臂之上登时鲜血淋漓。
那少年此番吃了暗亏,方知这羽衣竟不知是什么样的材质打造,虽然轻如云烟,却是锐利无比,敢情那少女贴身所穿,竟是无数这样见血封侯的利器打造而成,她能贴身穿着而不伤自身肌肤,必然习得无上软功,方能这般自保。
那少年一面想着,身形却是辗转腾挪躲避弥琉璃的攻势,怎奈他此番比斗失了先机,如今处处受制于人。弥琉璃见这少年渐落下风,因心中虽然有些怜惜之意,到底王命在身犹豫不得,只得咬紧银牙说声得罪,纵身一跃眼看就要欺近那少年的身子,那少年见状心中暗道我命休矣,若是此番给这丫头一身羽衣近身,只怕自己身上三刀六洞在所难免,又见那弥琉璃月下飘然而至的仙姿,恰如羽衣飞天一般,因竟失了挣扎之心,仰望着她只待美人乡化作英雄冢。
谁知火石电光之际,那少年前襟之上不知被何人点上两颗朱砂印记,弥琉璃原本凌空而来,见了此物色泽艳丽却是磷光逼人,便知乃是剧毒之物,因在空中扭转身形向后一退,轻轻巧巧落在十步之外,因娇笑一声问道:你这小淫贼,竟还带了帮手来的?
但听得那少年身后一人笑道:我兄弟行事莽撞,冲撞了姑娘,还请见谅,我这个做兄长的少不得将他带回去训诫一番,改日再来登门赔不是。姑娘暂且回房将息,只怕羽衣单薄,何如堪得风露中宵?
弥琉璃定睛观瞧之际,但见另有一个蒙面少年立于那自己意欲灭口的少年身后,夤夜之间瞧不清爽面目,但觉此人目光潋滟,竟渗出点点血迹。又见他兄弟两个竟点破自己羽衣卫的身份,因噗嗤一笑道:不敢,婢子怎比得你们兄弟两个身份,却不是万岁阶前刑紫绶,三朝顶上摘乌纱?
那兄弟二人见自己身份也给这小丫头识破,便不再装腔作势的,那年长的少年因上前见礼道:弥大人,你我兄弟同朝为官,虽有不睦之时,却都是为了朝廷办事,如今我兄弟因年纪小,不曾在后宫行走供奉,是以不认得大人金面,还请看在圣上面上多为担待则个。
那弥琉璃见他直呼自家姓名,又见了方才的功体,因收敛了嬉笑神色,却如男子一般拱手还礼笑道:对大人客气了,你我兄弟同殿称臣,虽有龃龉,都是为了帝后分忧之人,如今这位不打不相识的兄弟,想来就是大人的爱弟,九龙卫中擅长冰雪功体的阚大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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