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意抬头看他,眼眸中跳跃的烛火中明暗不定。
“你、你这样看着俺、我作甚什么”石清河抱着被子小声说道。
齐意勾起淡淡的笑,站起来,朝他走近,黑色高挑的身材让石清河莫名有了种压力。
“你喜欢齐硫?”齐意漠然道。
石清河脸一红,连忙摆手,“你、你说啥呢,俺不是,没有,不是你说的那样。”
齐意面无表情的看着石清河,“你不是那个人,就算再像,也不是。”
石清河的脸色一白,眼中飘摇不定。
齐意低头,看着石清河,“他除了那个人,谁都不会在乎。”转头看微熏的烛火映照的跳跃的影子,勾起一丝温柔的笑意,“他有没有告诉你,香香是他的”
石清河的脸一下子便的白刷刷的,双手紧握着被角有一丝颤抖,晃了晃,哑声道,“哦,是吗。”他抬头看齐意,却看见了那人来不及遮盖的怔忪,石清河呼一口气,“你说齐硫谁都不会在乎,那你与他。。。”石清河闭了口,成功的看到清冷不做声的人多了几分慌乱。
不再言语,是因为他发现自己竟然可悲到如此地步,竟然如同女人一般争风吃醋,让别人甚至自己都厌恶这样的自己。
齐意几乎不敢想刚刚自己做了什么,说了什么话。
营帐中变成了死寂般的压抑。
齐硫一把掀开帘子走了进来,“我们走吧。”
齐意下意思转头去看石清河,石清河低着头。
在寒夜中穿梭,飞驰,脚下是宁静平和的巷道,抬头有浩瀚深蓝的夜空。
齐意停在一处蜿蜒的屋檐上,身后是明亮的弯月,照得天地一抹银白。
“怎么了,累了吗”齐硫伸手想将他额前有些散乱的发拨开。
齐意退后一步,避开他的手,侧头看向朗月,明明爱不过,放手,便是天蓝海阔,为何,为何还要苦苦坚守,不肯松开。
他听见自己问,“齐硫,我以什么身份才能站在你身旁”
齐硫唇边的笑淡了下来,衣角被微风刮得飘飞,“说什么呢,走吧,将军还在等我们传信。”
齐意紧握拳头,明知道不合时宜,却真的,真的想要知道,想要听他说。
“告诉我,你把我,当做什么。”
齐硫没有看他。
“现在这样,不好吗。齐意,你还想要什么呢,就保持这般,就够了。”
我想要什么呢,我想要的,从来都不敢说出口。
“是吗。”齐意看向皇宫方向,声音飘散在微凉的清风中,“走吧。”
皇宫中出奇的灯火辉煌。
与前半夜不同的是,沈楚秦突然暴增的怒火和焦急!
这一夜,出奇的漫长。
地上是碎了一地的陶瓷碎片。
黎景站在一边,连兰妃都被叫醒在坐在压抑的书房中。
“皇上,兰妃娘娘有孕在身,您就让娘娘去休息吧。”婢女跪在沈楚秦面前求道,而他的脚边,已经跪了数十个人了。
沈楚秦眼睛泛红,眼里压抑不知的狠戾和焦急。
在房中来回渡步,走到乌木兰?骨朵面前,“告诉朕,季落去哪儿了!
第八十四章 乱上加乱
乌木兰?骨朵抬起头,眼底有着疲惫和心疼,她平静的开口,“臣妾不知。”
“不知?你怎会不知!他们已经告诉我了就是那一夜,你昏倒那一夜,御医发现你有喜的那一夜!怎么会怎么凑巧!”沈楚秦朝她吼道,不敢相信自己隔了几日后到集云殿看到的空旷无人。
骨朵怔怔的看着他,“臣妾不该有孩子吗,皇上,他是你的孩子啊”
沈楚秦烦躁的来回走动,“你知道的,朕不是那个意思,你告诉我,季落到底去哪儿了,他去哪儿了!”
乌木兰抬头看着不停走动焦急慌乱的沈楚秦,眼中露出一丝怜悯。
“木语,朕派你去照顾季落,为什么他失踪了你不上报!”
跪在地上的奴才抬起头,挺直脊背,哑声道,“奴才不知。”
沈楚秦快步走到他身边一脚踢到他,“别给朕说不知!你们都瞒着朕!”
木语擦了擦嘴角的血迹,从地上爬起来,“皇上,季先生要走,就放他走吧,您根本就不在乎,又何必还管他去了哪里!”
“你怎么知道朕不在乎!他前几日还明明和朕。。。。”沈楚秦猛地睁大眼睛,薄唇喃喃道,“他故意的,否则不会主动来寻朕,他早就打算要走了!”
“皇上”斑斑扶住沈楚秦,“您让兰妃娘娘下去吧,她身子受不住”
木语瞪着沈楚秦,声音嘶哑,“皇上,您在乎兰妃的肚子里的孩子,在乎过季先生吗!他身为男子,却愿为您委身孕子,您是如何对他!季先生流产之后,病的时候,您来看过他几次!知晓兰妃娘娘有孕,您却彻夜陪在她身边,否则又怎么在好几日之后才发现先生离开了!”
啪!
斑斑走上去给木语狠狠扇了一巴掌,“主子的事需要你一个奴才说道吗”
沈楚秦扶着案桌站好,白净俊朗的脸上尽是失落和不知所措,他喃喃道,像是说给自己听,又像是说给别人听,“我怕他不想看见我,不想看见他恨我,不是的,我想见他的,可是我怕他失望,我怕他。。。朕没有,我。。。不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