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说着,蹲下身将沈楚秦的手抬起来将长袍掀开,从怀里掏出泛着红色的油状物,将它滴在沈楚秦白皙的手臂上。
沈楚秦的手腕,一整条胳膊上面被腕驽发动时牵连绳索将手腕拉紧而勒的通红,有几处还有些紫了,若不是他将下人退下,要是被看见,定会以为季落要谋害皇帝而什么都不顾拿下他了。
季落重心压在一只腿上,半蹲着给沈楚秦揉开红紫的肌肤。
带着细细的薄茧手指滑动在光滑的皮肤上,让清凉透过肌肤传到了心里,不轻不重的抚摸,挠的沈楚秦心里痒痒的。
季落一手握住他的手腕,另一只手在他臂弯上快速滑动,让药汁热起来。
他脸色平静,眼中透着认真而小心。
沈楚秦默默点头凝望蹲在自己身前的男人,思绪飘落过轻盈的枝叶,与蝴蝶在花木间轻跃,轻轻一弹又落在随清风起伏的纱帐上,最后落在男人微长的睫羽上,幽深的眼眸之中。
“季落。。。”他轻声唤。
男子抬头,眼中的柔软久久散不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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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台明镜,青白衙堂。
齐意将一摞摞签出来的请命书放在云米镇府尹大人的面前。
“使者大人这是。。。”府尹大人一脸讨好的笑意。
齐意冷冷淡淡,“克扣民粮,私改皇令。府尹大人如何解释。”
一边的师爷轻轻拉了拉府尹的衣摆。
“使者大人,这里面一定有误会,本官备好酒好菜,咱坐下慢慢说可好。”府尹大人一脸的讨好。
齐意按住师爷想要将请命书卷起的手,“我已经调查清楚了。”他看一眼齐尔,齐尔将一本账册交给齐意。
“朝廷播下来五千两,按照皇旨,其中有四千二百两用于收购农粮,其中八百两用于调动当地官员,其中银钱均不属大小官员俸禄之中,做另行之赏。
府尹听得额头冒冷汗,他缓了缓,换上一副鱼死网破的神情。
“这这、本官、老夫只是、只是很少的扣除了一部分,用用用用作人手调配,皇皇皇令说可按当地风情改改改。。。”
齐意站起身,“供粮价格不允许变动,府尹大人可又看见?私自克扣粮农,你可知该当何罪”
“你你你就算本官动了,又又怎么样!你只是,只是小小使者,出使他国!没没没有权利革除本官。”
齐意懒得跟他废话,一张绣着大楚官纹的皇旨被他扔在案桌上。
府尹颤抖着拿起来,打开。然后,双目圆睁!
----大楚皇令:楚与漓水相交友好,允其农粮,农种,蔬食,行礼之往来,与其亲密。派朝使从国都起行,沿经众地,收购朝供于其漓水,望两朝安好,永结其守。
----今若查实,该地大小官员有中饱私囊,贪污粮农之粮银者,不分银钱多少,均革职查办,由上一级查除,由使齐卿有革除之职,
见皇旨如见大楚皇帝。
府尹和师爷扑通一声跪倒在地,双手颤抖着念出上面墨黑的楷字,悔恨晚矣。
农家土远。
男人一边跑一边挥舞着手里粗布袋子。
“三娘,娘亲,官府又发了,又发了,上粮的价格改了,咱家的钱回来了,回来了,三娘,娘亲,你们快出来喽。都有钱了,村里都发了,哈哈,大伯,叔,你们快去看啊!”
被唤作三娘的夫人双手合十对着东方的天际念念祷告,心存感激。
招羽将一碗用云米镇的稻米熬出来的粥端上来,大家都欢喜的分食一杯这香甜的还带着土壤芬香的纯纯的白色的米粥。
“齐大人,这粥很好喝。我从来都没有喝过这么纯的稻米粥,丝毫不掺杂杂质,很香浓。”
颗颗饱满的晶莹的稻米在碗中,稠稠的,香香的,被外面的秋日一照,散着浅黄色的光辉,与长长的农田构成朴实的风景,与田间劳作的劳农最纯挚的笑脸一般,温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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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昏,落日,晚霞半醒。
齐硫将一枚银锭放在手心,他靠坐在二楼靠近窗边的位置坐着,将银锭举高,映着天边逐渐橘色的光辉。
“老板,怎么了?”小勺问。
齐硫将银锭放在他手里,“看看,有什么不同?”
小勺举到眼前左瞅瞅右瞅瞅,看不出来什么差别。
“小穆,你来看看。”齐硫朝楼下叫了一声。
干瘦的少年放下端盘,接过他手里的银锭,用一只手指举起来看。
齐硫托着头看他。
须臾。
小穆将银锭重新放在桌上,迟疑的看齐硫,见他点点头,才开口,“两侧托翼好像有一些不同。”
“什么不同?”齐硫问道。
小穆抿一下唇,不确定的说,“托翼的两侧有两个对应的小孔。”
“是吗?我看看”小勺子又拿起来,这一次,他用两只指头夹住银锭的两侧,细看之下,竟然真有两个小如针眼的洞。”
他好奇的问道,“老板这使者怎么弄的?”
齐硫将银锭放在手心把玩,“是烧注银锭时为保护银钱的完好,透气用的小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