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时候离开鸣王,实在不忍……」
容恬目视沉睡中的凤鸣,良久才道:「本王明白了。」
标枪般挺立着高大身躯,目光却十二万分的温柔,唇角逸出一丝苦笑:「有谁能比我更亲近凤鸣呢?」转身对鹿
丹道:「大军停驻此地,保护凤鸣的身体。本王带贴身侍卫返回王宫,召唤凤鸣的灵魂,国师你……」
鹿丹义不容辞道:「鹿丹当然陪大王一同回去,召唤魂魄需要法师,希望鹿丹可以尽自己一分力。」
此话正中容恬下怀,他怎会自己离去,而把高深莫测的鹿丹留在昏迷不醒的凤鸣身边。对这位长了一张可以骗尽
天下苍生的脸蛋的国师,容恬始终难消疑心,闻言道:「这样最好,我们立即启程。」
鹿丹又道:「召唤魂魄需要许多珍贵药物,也烦请大王吩咐下人准备。」在案几上提笔写了一张锦帛,递给容恬
。
容恬看了,果然是难以寻找的珍贵草药,所幸西雷王宫中还藏有少许。为了凤鸣,他又怎么会吝惜这个,点头道
:「这些本王都会叫人备齐全,国师只管专心召唤凤鸣的魂魄就好。」
鹿丹道:「召唤魂魄极需耗费心智,鹿丹会从现在起断绝荤腥,全力修炼。」
「国师要用素菜,本王会吩咐下去。可还有其他要求?」
「没有了。」
两人商量妥当,容恬道:「国师准备去吧,半个时辰后出发。」遣走鹿丹,又召来东陵,将军中诸项事情交代了
,沉声道:「鹿丹随本王回去,你好好看守鹿丹的手下,除了秋篮几个大侍女,其他人不许进入营帐。擅闯营帐
,惊扰凤鸣者,格杀勿论。」
凤鸣魂魄离体的事只限当时营帐中的几个人知道,东陵瞅瞅沉睡的凤鸣,吃惊道:「鸣王病了?可要传御医?」
「只是小风寒,不碍事。本王回去看望太后的病,随即便回。你要小心照看,不能出一丝差错。」
「是!」
东陵出去后,又唤秋篮等进来,未等容恬开口,四个都跪下了。秋篮红着眼睛道:「大王放心吧,鸣王出了差错
只管拿我们问罪。奴婢们不离一步,不管是谁,不许他们碰鸣王一条头发就是了。」
「不错,这就是本王要吩咐你们的。好好侍侯,凤鸣醒了,本王大大赏赐你们,都站起来吧。」容恬在营帐里踱
了两步,停在凤鸣身边,忍不住伸手摸摸他的脸。光滑细嫩,哪里看得出什么魂魄不在?心里刀刺似的疼。
容恬想了想,隐隐觉得不祥,倒仿佛生离死别似的,到底觉得不安,又将秋篮单独叫到身边,仔细吩咐道:「鹿
丹说的话,本王不能全信,但凤鸣这个样子,又不能不信。凤鸣留在这里,数万大军在外,你们几个大侍女在内
,加上容虎烈儿一两日内必回,谅鹿丹纵有把戏也耍不出来。不过要是万一……若有变故,你们拼死也要护着凤
鸣。阿曼江过去七里有一个小渔村,地点隐蔽,那里是媚姬隐居的地方。你们要入了险境,可以向她求救,她看
在我的面子上,一定会帮助凤鸣。」便将媚姬离去时给他的地图掏了出来。
感动于媚姬的情意,容恬总把这地图带在身边。因为怕凤鸣吃醋,从来没有和凤鸣说过。好几次欢爱脱衣时都差
点露出纰漏,幸亏凤鸣大大咧咧,从来不会私下乱翻容恬的衣物,这才隐瞒至今。
拿着地图,想起一直以来担心凤鸣察觉这地图时会闹小性子的想头,容恬只觉胸膛里象翻了一碗烹制古怪的热菜
,酸甜涩苦都混在一起,烫得心口发疼。若凤鸣现在能醒过来,别说闹小性子,就算拆了西雷王宫又怎样?
秋篮接过,仔细藏好。容恬恋恋不舍看了看凤鸣,柔声道:「凤鸣,我很快回来。」举步到了帐门处,忽然停了
下来。
「采青?」
不曾料到容恬会忽然唤自己,采青惊惶答道:「奴婢在。」
「你一同上路,随身侍侯本王。」
「啊?」
「怎么?你不愿意?」
「是,奴婢遵命。」
昏沉天色中,容恬带领采青和数百贴身侍卫,连同载着鹿丹的马车,朝西雷都城的方向奔驰而去。
奔出三十多里,忽然瞧见前方隐隐约约的火光,似乎正有一队马队超自己这个方向驰来。两队渐渐接近,竟都是
一样的西雷旗帜。
容恬聚目远视,带头的竟是瞳儿。
「大王!」瞳儿见了容恬,也是又惊又喜,拽着缰绳奔到容恬面前叫道:「大王是回去看望太后吗?我们派人传
了信,一直都没有接到大王回程的消息。叔叔担心军中出了变故,所以命我赶来看看。」
「太后病情如何?」
「已经好多了,只是想念大王。」瞳儿闪亮的眼睛看着容恬,笑道:「其实我也知道自己白来一趟,大王在军中
,大军怎么会生出变故?只是为何大王接到消息,现在才出发回都城?」
容恬不欲说出凤鸣的事,淡淡道:「今夜接到消息,本王已经立即启程。」
瞳儿讶道:「怎么可能?大王走后第三天太后就感觉不适了,我们立即给大王送信。传令者还是我亲自派出的,
按他启程的日子算,三天前大王就该接到消息了。」
容恬脸色一沉:「不妙,那传令者有鬼,恐怕是奸细。」
众人都骇然一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