煞气挡回。
待跑到后堂,王老爷一干人等已被吓晕过去,恶鬼还未到他们跟前下杀手,千钧一发之际,付清欢跑上前去一挡,未来得及念咒,就被煞气震飞了出去。不远处付朝言眼疾手快接住了他。
付清欢咳嗽两声吐了口黑血,眼前直冒金星,胸口疼痛更甚。付朝言搂着他惊道:“表哥!”
眼前的地面一暗,付清欢皱着眉抬起头,看见一抹白色的身影挡在自己身前。他眨了眨眼,心道:这般挺拔颀长的身姿,当真是个美人。又转念一想:不对,这里哪里来的白衣美人?
他费劲地把头抬起一些,看清了。云止奂脱下了自己的外衫露出白色中衣,手在剑上一抹,凭血在外衫上滑下几句咒符,然后手一扬,刚好盖在王老爷等人身上。王小姐再欲靠近,就被那衣服上的灵力击得直往后退。饶是如此,她仍不甘心地一次又一次扑过去,如同刚才撞门时一般执着。
云止奂后退一步,在付清欢二人身旁蹲下,眼睛却仍盯着王小姐:“你的剑上的符可以驱赶她的煞气。”
付清欢的头歪在付朝言锁骨处,他动了动,喉口又是一阵腥甜,又吐了一口黑血出来。
云止奂察觉不对劲,举剑对着王小姐,转头去看付清欢,愣住了:“你……”
付朝言紧紧抱着软成一滩水的付清欢,对云止奂道:“刚才那东西要扑向王老爷他们,表哥情急之下忘了念咒就去挡,被击中了。”
云止奂拈过付清欢的手腕,随后毫不犹豫地在他胸口的穴位点了几下。付清欢这才觉得胸口疼痛稍微减缓了些,只是淤塞之感也随之而来。
云止奂道:“煞气侵体,不能再用灵力了。”他看向付朝言:“你的剑可行?”
付朝言一怔,随即摇头:“表哥的剑驱邪,我的剑,招灵。”
那边王小姐还在锲而不舍地撞击,丝毫没有过来的意思,付清欢心里稍稍松了口气,他气若游丝道:“厉鬼留在人世,是尚有心愿未了,可……她现在这般疯癫,怕是连近身都不能够。朝言……”
付朝言握住他的手:“表哥。”
付清欢道:“姑姑撰写的百鬼密谈里,有没有提过这种异象?”
闻言云止奂身形一顿,看了看两人。
付朝言细细回想了很久,鼻尖沁出了一些汗珠,最后,他摇头道:“没有,含怨的厉鬼本就是最易斩杀的,娘亲只用了两页来叙述,没有提过这种异象。”
付清欢皱紧了眉,清澈的眼望了云止奂一眼,像是在渴求他的答复。
云止奂错开他的视线,低头冥思一会儿,抬头:“我心里有个猜测,但现在没有时间多说。”
付清欢心里一惊,睁大眼睛看他。心道:原来这俏道士还能一口气说这么长一句话。
云止奂继续道:“现在没有时间多说,首要办法是去除她身侧的煞气。”说着看向付朝言。
眼神不再是淡然,而是透着几分焦急。
付朝言吓了一跳:“可我……怎么知道?”
“有的……”付清欢坐直了身体,气喘吁吁地正视他,“姑姑还撰写了一本仙门史籍,你看过吗,从……里面找找法子。”
云止奂看了看他,又一愣。
付朝言又低头想了一会儿,道:“是……一个叫……玄晖门的仙门的法子……驱散恶鬼身侧的煞气,不能硬来,要以柔克刚。”
“以柔克刚?”
“也没有多柔吧……用……比它邪气更大的东西去震慑它,吸走它的煞气。”
付清欢眉头锁得更紧:“从哪找更邪气的东西?更何况就算找来了,不是更麻烦?”
付朝言无奈:“史籍上说玄晖门弟子都会从小饲养一样邪物,就是克制其他邪祟用的。”
一物克一物,那这从小饲养的邪物,又要用什么去克制呢?
事后付清欢细细回想,才发现玄晖门这个门派,本就是一物降一物的,再强的东西也有天敌。
可此时的付清欢没有那么多心思想那么多,只咬牙切齿道:“就没有正道点的办法吗?”
付朝言神情复杂地看看他,道:“有首曲子叫安魂曲,用笛吹奏,倒可以安抚恶鬼……”
“你不早说!”付清欢眼睛一亮,“我会吹笛子啊!”
付朝言神情越发复杂,最后扭过头,似是不忍直视他这个表哥一般,对云止奂道:“道长,您会吗?”
云止奂盯着还在撞击的王小姐,估算那衣服上的灵力还能撑多久,付朝言这么一问,他也一愣,转头道:“笛子倒会,可安魂曲……”
付朝言利润地割了手指用血在地上草草描述一遍乐谱,又细细讲解了,云止奂点点头,表示大约可以。
付清欢看那割了一大条口子的手指,甚是心疼,却还不忘追问:“我会吹啊,你干嘛还要多此一举呢?”
付朝言不想搭理他,只看看云止奂。后者一杆长笛不知何时已横在手中,那笛子通身雪白,比寻常笛子长些,不过云止奂四肢修长,这长笛拿在手中倒也无甚违和。
他将笛子举至嘴边,经脉运足了灵力才开始照着地上潦草的乐谱开始吹奏。
大约是从未吹过安魂曲,且乐谱实在凌乱,吹得有些断断续续,但气息很稳能听功底不浅。
听着这曲子,付清欢竟觉得心口的淤塞之感缓解了些,像有人用清水,轻轻润洗山间一道被劈开的石缝。
更奇的是,那恶鬼真的停下了手,站直了身子。付清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