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好，他就会依赖起来。

我试过让孙泽不要对季文太好了，这样只会让季文越陷越深的，不过孙泽这个人也很固执，他觉得是对季文好的，所以还是会去做的，以至于季文对孙泽越来越依赖。

我知道我没有什么权利去管他们的，毕竟我跟孙泽也不算在一起，只是偶尔可能相互慰藉一下，我从来都没有承认过我跟孙泽是在一起的。

我是个自私的人，所以什么都不会去跟孙泽保证的。

其实孙泽都说是无所谓的，他说他的前两任也都是这样的，他从来都没有要过什么保证，他甚至说过，我可以跟他在一起，然后等到找到了张以昂了，我可以离开。

第三章：疯子乞丐

第二天，孙泽跟我大吵了一架。

前一天晚上，季文带着孙泽去开了房间，而季文还给孙泽的水里面下了药，孙泽说如果不是他自己把持住了的话，他都不知道自己会对自己这个亲弟弟一样的季文做什么。

他怪我没有等他一起走，而是自己一个人就无声无息的走掉了。

我什么都没有说，只是任由他大发雷霆，孙泽骂了我很久，各种各样难听的话，各种各样生气的时候才会说的话，以前没有说出口的都说出口了。

他说我是个混蛋，一个只顾自己从来不顾别人的自私的大混蛋。

我想或许我是的，很多时候我都只顾着自己要什么，从而忘记了去考虑别人的感受，特别是孙泽，他总是无条件的对我付出，然后我就习以为常了，理所当然的接受他对我的一切好，好像这一切的好，不是他对我好，而是老天要求他对我好一样。

所以我无从反驳，我只能任由孙泽对我劈头盖脸的大骂，骂完了之后，他捂着自己的脸，又开始道歉。

“没关系，你说的没错，我就是一个混蛋。”我淡淡的说道。我真的不生气，我为什么要生气，我本来就是自私的，我本来就是一个混蛋，我也生气都没有理由，我唯一能做的就是接受这一切的辱骂。

孙泽说：“是我太累了，让我想想……你今天休息吧，不用来上班了，我一个人静一静。”

“好。”我应了一声。

孙泽走了，我依然没有什么特别难过的感觉，就好像自己内心也是认定自己是一个混蛋一样。

不上班，又没有孙泽在身边陪着的时候，其实挺无聊的，中午在家里随便弄了一点吃的之后，我就出去游荡了。

转来转去都无事可做，突然觉得自己的人生有什么茫茫然。

在这个城市几乎没有几个朋友，有的几个也都是孙泽的朋友，间接的认识的，都是圈子里的人，但是关系都不铁，没有可以说话的朋友。

心烦意乱的，我走进了那家常去的咖啡厅，点了一杯拿铁，坐下，靠在窗口，窗外人来人往的，总是让我觉得格外的恍惚，没有张以昂的四年来，我觉得我都不知道自己过的是什么日子，每天都跟孙泽厮混在一起，不是在工作，就是在家中，再不然就是跟着孙泽去见他的那些狐朋狗友。

自从阴阳眼的能力失去之后，我再也没有正面接触过鬼怪，也从来都没有关心过关于鬼怪的事情。

见沈颜的时候看不见沈殷，跟在身边的白莲不知道还在不在，我都是无从知晓的。

有时候觉得早些年的那些见鬼经历真的是太不可思议了，一切都那样的不真实，好像只是我自己臆想出来的事情，而并非真发生过的实实在在的事情。

我拿着平板随意的点着网页看，忽然发现，我的很多东西都是孙泽给我的。

浑身上下的衣服，就连内裤都是孙泽买的，鞋子是孙泽买的，手中的平板，手机都是孙泽买的，几乎是没有一件东西不是孙泽买的。

细细想起来，才发现，这四年来，都是孙泽像一个保姆一样无微不至的照顾我，把我所有的东西都给准备好了，而我除了工作跟寻找张以昂以外，对任何的事情都漠不关心，甚至于连工作我也都是丢三落四的，很多时候都没有认真做过。

我想我可能是突然觉悟了，我觉得我这样真的是非常的过分，吃穿住行花的都是孙泽的钱，就连张以昂在的时候，我都没有这样过。

这对孙泽来说未免有些不公平了，更何况，我从来都没有承认过他，我只是将他当成了一个临时的伴侣，好听点是伴侣，难听点就我在利用他了，也许张以昂一出现，我就会将他给扔在一边。

就在我烦乱不安的时候，我抬头突然看见一抹略微熟悉的身影，有那么一刹那，我愣住了，虽然衣衫褴褛，虽然披头散发蓬头垢面，但是几乎是一眼我就认出了那是张以昂。

是张以昂么！

脑子里有一个声音在不断的回荡着，我想那应该就是张以昂！

我疯了似的冲出了咖啡厅，冲到了外面看向四周的时候却看不见了张以昂，猛然之间转过身去，才看见他就在我的背后，他在朝跑着，似乎有什么人在追他。

我赶忙跟了上去，那个背影，即使看起来非常的落魄，但是分明就能跟张以昂的背影重合起来。

跑了很久之后，我们进入了一个小巷子里面，他站在墙角回过头来看着我……那长满了胡渣的脸，分明就是张以昂的脸。

怎么会这样！我吃惊的看着张以昂，从来都是孤高狂傲的他，此刻眼里全是恐惧，他穿着很破烂的衣服，很脏很脏，他的头发很长，蓬头垢面的，就好像是四年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