绿间对仙道这个厚着脸皮想要和他交朋友的人还是挺有耐心的,要不然之前也不会在每次对方问他一些无聊的问题时都耐着性子回答了。不过现在这时候他应该说些什么话才比较合适比较符合他作为对方朋友的身份呢?
老实说,绿间对这个还真的是没有经验。先不说他所在的队伍基本上就没怎么输过球,所以安慰什么的他根本就没怎么感受过。仙道的朋友身份和己方球队打败了对方球队这两点所造成的矛盾他也是现在才第一次体验到,本来之前他以为自己会有机会感受的,结果却是他自己输给了赤司。
——不过如果对方是赤司的话应该就不用考虑什么会让对方难过之类的问题吧?毕竟赤司一向信奉的不就是“他会一直赢下去谁也不能阻碍他的道路”吗?这样的人又怎么可能会对输给他的人怀有特别的情绪?唯一有的大概就只是理所当然吧?
绿间想到这里略有些自嘲地低头笑了笑,只是这唇边的弧度很快就消失不见。
仙道刚好眼尖的抓住了他神情变化的这一瞬间,他本来有的坏心情也不由被转移了,他奇怪地凑近绿间,“怎么了绿间?赢了球怎么还这副表情?”对方那个难得一见的笑还真是让人看不习惯,一点都看不出开心的感觉。
绿间回过神来拧着眉看凑到自己跟前的仙道,他稍微感到有些不适的往后退了一步才开口:“什么表情?”他有露出什么奇怪的表情吗?
仙道双手放在口袋里,挠了挠后脑勺,“就是一副心情不好的样子啊,明明输球的是我们,你应该高兴才对吧?”
绿间抿了抿唇,“……我没有不高兴。”
仙道转了转眼珠子决定换个询问方式,“那你刚才是在想什么想得那么入神?明明我这个新交的朋友就在你面前,还倒霉的输给了你们,难道你不是应该过来好好安慰我一下吗?”他歪着肩膀倚靠在走廊的墙壁上,脸上还带着笑,一点也看不出来他是他口中“倒霉的刚输了球的人”。
绿间眉间皱得更紧了,他低声说道:“这种事情……没什么好说的。”安慰什么的对方根本就不需要,他也是知道这点所以才什么都不说的,至于对方问的另一个问题……
他扶了扶眼镜,镜片闪过的白光遮住了他此时的神情,他缓缓道:“我只是想到了一个朋友而已。”赤司他,应该算是自己的朋友吧——难得的兴致相似理念相似,也从不多加干涉他的事情,甚至可以说是很了解他的性格。
仙道来了兴趣,“哦?你的朋友?是想到和他有关的事情吗?”会露出那样的表情应该不是什么好事吧?
绿间沉默了一会后才接着开口,他看着仙道,绿色的眼眸里一片沉静,“他是我在初中认识的,很厉害的一个人,我和他打了一场比赛,然后我输了。”本来以为很难说出口的话其实一下子就说出来了,完全没有他原本想象中的困难。
他说得极其简单易懂,以至于刚听到的时候仙道还以为自己听错了。
他眼睛不由微微睁大,然后用一副难以想象的表情盯着绿间,不敢置信道:“他有那么厉害吗?”在他看来其实绿间已经是要比他厉害得多了,所以在听到对方竟然也会输给别人时他才会那么惊讶。
绿间神情不变,“啊,很厉害,他从来没有输过。”那个人应该也不会允许自己输球吧?回想起当初和洛山比赛的时候赤司脱口而出的狠戾话语,他就不禁皱起了眉头——赤司对于胜负的执着已经到了深入骨髓的地步了。
仙道诧异地点了点头,喃喃道:“原来你的朋友那么厉害啊——不过输了球那也是没办法的事情嘛,比赛只要尽了力就好了。”他本来就不是那种会十分看重比赛胜负的人,这次会因此心情不好大多也是因为受到了其他人情绪的感染而导致的。而现在他看到了因为曾经的输球而心情不好的绿间,心里的那点别扭自然就被收回心里去了,毕竟在他看来绿间对比赛结果的在乎程度可是要比他多得多了。
——他的本性可是受不了自己好不容易交到的朋友一直因为过去的事情失落不已啊。
于是现在的形势就诡异的由仙道心情不好绿间想安慰却没开口不知不觉转变成了仙道试图安慰其实已经对过去的比赛不太介怀的绿间。
绿间在下意识说了句:“所以这是说,虽然我已经尽了人事,但是结果也不一定是我期待的那样吗?”后才后知后觉发现这诡异的事情发展。
仙道倒没什么对气氛转变的敏感神经,他眨着眼睛表示不是很懂对方说的话,“什么人事、结果啊?”
绿间转眼看着自己手上拿着的幸运物,语调稍稍上升,“尽人事以待天命,这是我一直信奉的理念,我也是一直这样做的,从来都不会期待有半点侥幸。”天分加努力再加幸运物,就是他一直以来所凭依的东西。
仙道若有所思,他摸摸下巴看着绿间,视线集中在他手上的幸运物上,他好奇地靠近那个方方正正的小盒子,忍不住伸手指了指,然后就被盒子里突然跳出来的骷髅头吓了一跳:“哎!这是什么啊绿间?”
绿间淡定地扶了扶眼镜,解释道:“恶作剧箱子,今天巨蟹座的幸运物。”
仙道按着胸口舒了口气,“真是吓到我了,不过你的幸运物还真是什么类型都有啊——”不过对方这些奇奇怪怪的东西都是哪来的?
绿间耐心解释:“因为每天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