冒出来,叫了声陛下。赵元长被吓得身子微微一颤,回过头来却又见程夜拱手做辑一副臣该死的模样。
赵元长放下脚,转过身正对着程夜玩笑道:“在长卿巷碰见你,可还是头一回啊。莫非是来找昭仪夫人的?”
已然习惯了赵元长的性子,程夜也知道赵元长又在拿他寻开心,便直起身子:“庚先生说陛下来了玄飔殿,臣便在这外面候着了。”
“何事这么急?”
程夜从怀里拿出一块揉成团的碎布:“这是昨晚有人塞在臣家大门缝里的。”
“这布料……”赵元长一顿,立起手掌示意程夜先别开口,而后让抬辇的侍卫都退下了,方才一面接过碎布一面道:“这布料怎会与司马骏之死时身上衣袍上的布料如此相似?”
“布料上写了一些字,是说写字人在自家中发现有名可疑之人,而此人似乎正是想将他引向皇宫,途中经过臣的府邸,便撕下衣袍写了这字。”
“署名是,司马骏之?!”赵元长惊讶地看着程夜。
“臣府上的管家发现这块碎布时并未在意,而将它扔到了厨房,直至发现司马骏之大人的尸体他才又将它找了出来。”
“若这当真是司马骏之写的,那他袄衣里的衣袍上应是有块缺损。”
“臣已派人去查看司马大人的衣物,陛下不如先回泰祥宫。”
赵元长将碎布放进自己的衣怀:“也好,正巧已是用膳之时,不如你也随朕一道回泰祥宫用晚膳。只不过没程府里的菜肴丰富,你不会介怀吧?”
程夜叹口气:“陛下这捉弄人的性子,何时才会改。”
赵元长挑眉而笑:“怎么,程大人拿了朕的俸禄,却还要说朕的不是么?”
“臣哪敢。”
以为赵元长定是不会回来用晚膳的庚延一,出去之时便吩咐膳房只做一道素菜便好,多放些辣子,不要太油,清淡些。他散完步回来,就先拿了火折子走到火炉前点了火,又往手心里哈了几口热气。鞋底上的雪化了,便湿了鞋底,他索性换了鞋换了袄衣,抱着一副棋走到席塌上坐下,摆开来,一人持二子,独自下起来。
赵元长回来之时,那碟儿菜刚好端上案桌,见赵元长回来还带了个程夜,庚延一举着筷子的手便停在半中央。
程夜还是第一次在泰祥宫里用膳,以前赵元长摆宴时可是什么菜都有,虽说先前赵元长说过菜肴并不丰富,可如今这……
一见程夜那明摆着误会了又不敢相信的模样,赵元长便笑起来走到庚延一旁边坐下,对程夜道:“怎了?程爱卿可是嫌弃只有这一道菜,太寒酸?”
程夜很快便反应过来,照案桌上只有庚延一的一副碗筷来看,应是只准备了他自己的饭菜。他道:“庚先生难道就只吃素?”
庚延一放下筷子:“我只是不大习惯吃得太油腻。程大人坐,再让膳房做些菜肴来。”
程夜欠了欠身,走到两人对面坐下。
赵元长看看案桌上的菜,又看向庚延一,笑道:“这菜里有醋,想和我分开用膳?”
庚延一也笑:“醋倒是没有。不过你若是想吃,我也可以给你酿一点。”
“这个便不用了,你若当真闲着无事,便替我看看奏折。”
“我要忙着替你酿醋。”
“你敢你就试试。”
“我不敢不试。”
程夜干咳两声,对面的两人这才停下来。他不解,若是想喝醋,膳房里多得是,吩咐一声便有人送来了,这有何好争的。
膳房又做了一条清蒸蝴蝶鱼一盘晾衣肉一锅从午膳后便开始慢炖的老鸭汤,膳房里还蒸着米玉糕,待三人用完膳时最后才上的小食。
三人刚动了筷子,被程夜差去查看司马骏之衣袍的人便在殿外候着听召见。赵元长不得不放下筷子向一旁的宫人伸出手,宫人便递上来一块叠得规正的布帛。他擦了擦嘴,便示意进来通报的宫人,让他进来。
男子走上殿内,便先单膝跪下行了兵礼。
程夜道:“让你办的事如何了?”
“禀大人,司马大人的衣袍袖口上的确少了一块。”这般说着,男子便拿出一块布呈上来:“这是属下从司马大人衣袍上撕下的袖子。”
程夜将袖子摊开来,却损的地方朝上铺于席塌,赵元长便拿出那团碎布放在休走缺损处,碾平。
赵元长想了想,便对程夜道:“让他先下去。”
程夜转头对男子道:“你先下去。”
“是。”
程夜明白,如今这情势,也难怪赵元长对谁都警惕,就连朝上的大臣他也是话不至深。若不是今日自己拿着司马骏之留下的碎布而来,怕是他连自己也会防三分。
男子走后,赵元长这才道:“看来确实是司马所写。”
庚延一凑过来:“司马大人的袖子有什么?”
赵元长撩起碎布递到庚延一面前:“司马昨晚是跟踪一个人才进的皇宫。”
“可有说是何时?”
程夜道:“这倒没有。这碎布也是今早才发现的。”
庚延一半张着嘴,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
“怎了?”
庚延一沉思了片刻,笑了,道:“我想去看看司马大人的尸首。”
“现在?”
“恩,现在。”
“延一你……”赵元长不解地看着庚延一,他还是第一次见到庚延一这般认真的脸。他沉口气:“好,我陪你去。不过得先用完膳。”
晚膳之后,程夜便识趣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