弟,在沿海一带绑票、勒索,无恶不作,桐音会被绑架,是防不胜防的。
只不过,就算知道桐音迟早会被绑架,纪孝森的心还是揪成了一团,焦急得很,早知道如此,他刚才说什么,也不会放开桐音的手。
“我们先回去,孝和,别冲动,再忍耐一下,我们一定会把桐音……救回来的。”话虽这么说,纪孝森的右手紧紧攥着拳头,指甲把掌心都抠扣出血来。
“阿唷,六爷,您好久没来啦,奴家想死您了。”
“呦,刘老爷,请进请进。”
“东院接客啰——”
嘈杂的乐曲响声,和此起彼伏的招呼声,让蜷缩在地窖里的桐音,慢慢地苏醒过来,睁开眼的一瞬间,看见的是昏暗的木制天花板,蜘蛛网爬满了角落,每当有人走动,灰尘便会从吱嘎作响的缝隙里,掉落下来。
“咳,咳咳。”
桐音又冷又饿,挣扎着想要从地上爬起来,却发现双手被麻绳结结实实地捆绑着,他不知道这里是什么地方,只觉得很害怕,睁大眼睛惊惶地望着四周。
啷,门锁被打开了,借着黄昏的余光,两个男人和一个风骚妖艳的女人走了进来,桐音认得其中一个男人,是荣亲王岳泰。
“这次的货色怎么样?”先开声的是另一个穿着紫色锦缎长衫,膀大腰圆的中年男人。
“真不错呀,我开妓院这么多年,还没见过这么俊的相公,几岁?来历干净吗?”浑身异香的女人对桐音很感兴趣,弯一下腰,捏起桐音的下巴,上上下下仔细打量着。
“十六岁,起码可以卖个二十年,来历嘛,只要你把他藏好了,有我撑腰,绝对没人敢找你的麻烦!”男人重重一拍胸脯说道,“怎么样?一千大洋,便宜你的‘万花楼’了。”
“行,我收下了。明晚就让他挂牌接客!”女人放开桐音,对着油头粉面的男人搔首弄姿,“赵爷,这次算你给我弄来了一条好货,走,楼上喝酒,我请。”
“呦,老板娘真大方呀。”赵元粗黑的大手顺势就捏上了女人的丰臀,嘿嘿淫笑着。
桐音吃力地高仰着头,不知所措地看着他们,完全不知道他们在说什么。他从小生长在禁园,又被纪氏兄弟密不透风地保护着,根本就不知道世上还有妓院这样的“淫业场所”。
“秀娘,两千大洋,他挂牌的前三天,我包下了。”
就在桐音想开口说话的时候,荣亲王岳泰从泥地上粗鲁地拖起桐音,撷住他苍白的脸颊,说道。
荣亲王原本以为,桐音不过是个稍有姿色的少年罢了,男孩再漂亮,能比得上女孩吗?但是当他亲眼见到桐音的时候,那张楚楚可怜的脸孔,给了他极大的冲击,想要据为己有了。
桐音的皮肤白皙细腻,似顶级美玉,眼睛黑黑的,翻卷的睫毛挂着泪水,像湖边的小草,嘴唇也柔软红润,清秀诱人。
这样一个沉鱼落雁的美少年,难怪荃馨抢不过了,荣亲王粗糙的大手紧紧地捏着桐音的脸颊,想象着桐音在他身下哭喊求饶的样子,一时难以自制,胯下竟然硬了,“听到没有?两千大洋,我今晚就要他。”
“是,是,王爷您说什么时候要,就什么时候!”秀娘乐得笑开了花,这娃儿可真是她的财神爷呀,来到万花楼的第一天,就给她捞进了三千大洋!
“还不快点去准备!”荣亲王放开桐音,粗声催促道。
“马上就去,给您准备最好的房间,喝‘合卺酒’!”秀娘和赵元紧搂在一起,浪言浪语地走出去了。
桐音望着面前犹如高山般魁梧粗壮的荣亲王,紧张地开口,“你是……荣王爷,这里是哪儿……大哥、二哥呢?”
桐音四处张望,他记得自己是在剧院走廊里,被几个奇怪的男人迷晕了,然后醒来就在地窖了,这里这么吵,还在剧院吗?哥哥们又在哪里呢……?
“这里是上海最好的妓院,万花楼,你被纪孝森卖了,知道吗?”荣亲王端详着桐音惊惶的模样,说道。
“妓院……?”
“就是妓女卖身的地方,你连妓院都不知道吗?”
“……”桐音猛然醒悟,脸色更是刷地惨白,慌张地挣扎起来,“不!不会的!大哥怎么会把我卖掉?放开我!让我走!不要碰我!”
啪,荣亲王扬手就刮了桐音一个耳光,打得桐音滚落到地上,分不清东南西北,剧烈地咳嗽。
“既然进来了,就好好地听话接客。你这污秽的身子,也只配让千人骑,万人压了。”荣亲王斜睨着眼珠子,万分鄙夷地看着桐音。
“你以为我不知道吗?你和纪孝森是什么关系?和自己的亲哥哥上床,想想就让人恶心!不过,好在孝森悔悟得早,把你卖了,了结这段孽缘,堂堂正正地和荃馨结婚,不然这件事传出去,他纪孝森在上海,还站得住脚吗?”
桐音倒在脏兮兮的泥地上,荣亲王的话,一字一句像利剑割开了他的皮肤,把他划得鲜血淋漓,但就算如此,桐音还是打从心底地相信着大哥,不为别的,只为纪孝森临睡前的一句话——“音,我爱你。”
“你在撒谎!大哥他不会卖了我的,我不信!”桐音倔强地抬起头喊道,瞪着荣亲王,“大哥……喜欢的是我!”
“你还真敢说呀,长着这么一张清秀可爱的脸,骨子里这么不知廉耻,不管你信不信,你现在都是万花楼的相公了。瞧你身上脏的,等下好好洗一洗,让我给你‘k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