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宠爱万千,师傅怕她陷进去不能自拔,对此事是伤透了脑筋,选了又选。
这白府大少爷——白夜,自小便得了重病,本是将死之人,白老夫人不忍他孤独终生,便希望有一个女子能及时嫁给他,表面上是冲喜,实际上是让这女子终生守寡,为她儿子在人间留一份思念,在她死了之后有人给他烧纸上香。
梦生看这男子命不久矣,而且从未有过恋事,想着弟子过去应该不会有意外,便欣喜的唤了她去,盼着她早日归来,谁知一晃几年过去,却不见她归来,梦生掐指一算,这男子的命数应该早已结束,为何念秋却迟迟不归?心中一震,想起了一种令他恐惧的可能性,因为某些原因他不能离开崖山,所以只能求助朔离,求了许多回,朔离终于松口答应他。
然而现实有时候就是这样的不怀好意,你越怕它往什么方向发展,它就越要往什么方向发展,在朔离看到念秋的第一眼,他便知这男子的性命全靠她在支撑,她的妖力很是稀薄,不但没有成就大妖的迹象,反而是有可能消散于人间,想来这男子前世是犯了重罪的,此生断不可续命,念秋这样做无疑是自找死路。
朔离看着她,缓缓地说道:“你毕竟是他的弟子,我多等你几日罢,你想清楚了就来告诉我,我会护你万全,若是你执意如此,我并不会强迫你回去,你自己承担便是”。
念秋知道这是朔离最大的让步了,她虽不知此人的厉害,但师傅在谈及他时,言语中却很恭敬和敬畏,不是她能任性的对象。
洛棠歪着头看着两人,心中也很是郁结,怎么这些人的情情爱爱都是这么复杂的?她若如此爱那人,怎会容忍他再娶?而白夜若真的珍视她,又怎舍得她难过?
瞧见洛棠疑惑而美丽的双眼,念秋只能苦涩的微笑,她刚才第一眼见他,便知离公子是十分珍视他的,想来洛棠应该被保护的很好,是不知人间疾苦的璞玉。
她的爱情是如此委曲求全,委屈到只能成全,她如何不爱?正是爱的太深,才会这样伤害自己,那位女子是个权臣的千金,对白夜有莫大的帮助,他想要成就大业,她的父亲是必不可少的。
他曾经说过,说若是她不愿意,他不会再娶,只是这一生活的也无什么意思罢了,她笑着说:“我不会令你为难”。
洛棠认为念秋不懂爱,念秋则认为洛棠不知人间疾苦,他们都猜错了彼此,子非鱼,焉知鱼。
念秋太懂爱,所以忘了自己也是需要被爱的,她成全别人,却忘了成全自己。
洛棠看过太多生离死别,所以他爱的简单。
看着两人牵着手渐行渐远的身影,念秋的心里隐隐作痛,她多希望,能和白夜执手到生命结束,她只要他爱她。
正在洞房里春宵一刻值千金的白夜,和新娘子翻云覆雨间,喊的却是别人名字,“念秋......等我,等我啊”。
☆、不负相思(三)
只愿君心似我心,定不负相思意。
————念秋
“小姐,那叶子怡都这时辰了也不过来给你请安,一点儿也不把你放在眼里呢”
“绣儿,这里不是崖山,不可妄言,你还不懂么?”
“可那白公子也太不知好歹!若没有小姐,他早就已经....”
“够了!别再说了!”
绣儿是念秋身边唯一服侍着的丫鬟,自小便养在身边,感情深厚胜似姐妹,梦生实在心思细腻,教养念秋不多时便想着给她寻个伴,女孩子有些话不便与他说,有个人解解闷也是好的。
正巧有个朋友送给他一只灵目玉兔,他便将这玉兔化成人形养在念秋身边,看着两个粉粉嫩嫩的小家伙打闹嬉戏,那段时光真是温馨欢乐。
念秋看着绣儿委屈极了的样子,心中不忍,绣儿到底是为她着想,她又何尝不知道,只是现下心情烦躁,脾气也不如往日,所以说话重了些。
“绣儿觉得我是一个愚笨的人吗?连你都明白的事情我会不知?我即使知道又如何,她是我夫君八抬大轿娶回来的,我能奈她如何?”
绣儿看着这样闷闷不乐的她,犹豫了一下,说道:“昨日你叫我去看着,我都看着呢,从头到尾,从他和那女人拜堂,到走进洞房,我都看得真真切切,只是,我觉得比起我讲给你听,小姐你应该自己去看看”。
“......为何?”
“我宁愿你心如刀割的放弃,也别再和他纠缠,如此折磨自己,真的好吗?你很久都不曾笑了,日日消瘦.....”绣儿说着说着,不小心就红了眼眶。
念秋只伸手拥住她,静默不语。
窗外的海棠花开的正好,阳光细碎地落在上面,恍若碎金般。
“我们去湖边乘船吧,忘记这些不开心的事,好不好?”
念秋温柔的笑着,用纤细的手指轻轻擦去她的眼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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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离,要是她没改变主意怎么办呢?”洛棠赤着脚,卷着裤子坐在湖岸上,白皙修长的双腿在水里轻轻地划动着。
朔离阖着双眼坐在树下,似在歇息,沉默半饷,才缓缓说道:“那是她自己的选择”。
“阿离不能帮她么?”洛棠用手撑着自己的脑袋,侧脸看向朔离。
“万物皆有因果轮回,有自己的生长和吐息,天地间有自己的规则,不可随意插手”。
“那......那如果我遭遇了不测,阿离也不会插手吗?”洛棠觉得自己的心情瞬间低落了,很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