净的白玉,突然,他的目光停顿在书页的一个注释上,这个注释在书页的右下角,字体很小,不仔细看根本不会注意到,这类小字体的注释一般都是解释极为罕见的天地奇物,而大字体的注释则是比较常见的,所以要醒目一些,便于查看,注释上面写着:“暗玉,白润,妖灵界的至尊宝物,形状不详,作用不详,蕴含有无法想像的妖力。”
洛棠看着这块看似平凡的白玉,皱起了眉头,这块玉应该不是暗玉,暗玉是妖灵界的至尊宝物,一定在妖灵界深处被众多强横的妖怪守护着,爹娘就是再惊才绝艳也不可能杀到妖灵界的老巢去夺得它,那这东西到底是什么?
窗外暗沉的天色渐渐微亮起来,尽管谜团依然无法解开,他的未来也充满了危险和未知,但是他的内心却不再迷茫和彷徨,他从未如此清醒和坚定过,他会倾尽毕生之力去做他必须要做的事,不去想会不会失败,不成功便成仁!
☆、世间百态
“哎,那洛棠少爷也不知犯了什么大罪,这样冷的时节竟要被谴去守护禁地,那可不是什么好去处哟!这行程最少也得七日,他那身子骨受的住吗?”穿着破布袄的老头一边接过婆娘手里烫好的暖酒一边说道,“那哪是我们这种下人能关心的事,你做好你该做的事罢,路途上要注意安全呐!”老妇人将这几日行程的干粮递给老头,嘱咐他本分做事就行,老头笑着点点头,出门去了。
将马车和物什准备好后,老头走到洛棠的院子里去叫他,本以为这位少爷尚在睡觉,谁知当他推门进去的时候,就看到一个背着行囊的少年站得笔直地望着竹林,表情坚毅,老头一辈子是个粗人,没见过什么世面,但当他看到洛棠的时候,他心中有一种很强烈的感觉,这个少爷以后一定会有了不得的成就。
“洛棠少爷,该走了,老奴是奉命来送你去北之禁地的”
洛棠转过身,看了他居住了十二年的小屋最后一眼,没有再回头,跟着老头离开了,背影决绝而坚定。
“老大爷,一路上劳烦您了”洛棠微笑着说道,唇边浅浅的梨涡若隐若现。
“少爷这是折煞了老奴啊,您叫我莫老头就行了,一路上有什么照顾不周的地方还请您原谅呐!”老头埋下头惶恐地摆摆手,一辈子生活在最底层的他从未被人感谢过,这个少爷真是个好人啊,笑起来更是好看极了,怎么遭了这样的罪,老头一边扶着洛棠上车一边在心里叹息道。
“少爷您可坐稳了!走着嘞!老奴这一辈子都做这活计,这次我们走的道是最安全平稳的一条,老奴走了很多回嘞,不过那北之禁地却没有实在的看过呀!”莫老头为人赶了一辈子的马车,身上没什么厉害的拳脚功夫,更不会猎妖师的灵术,但也因此选的道都是危险最少的,没过多久,莫老头就驾着马车离开了南灵门,洛棠掀开帘子向外看去,南灵门恢宏的坐落于山脉之间,看上去就像冲入云霄的庞然大物,不可撼动。
我洛棠,还会再回来的,届时,必定震四方,刃仇人!
刚满十二岁的少年眼神里充满了锐气,不复之前的温和谦恭,人生的种种磨难让他不得不收起一个十二岁的孩子该有的天真和活泼,除了逼迫自己快速的成长,他别无选择。
马车轮子的轱辘声一路上伴随着洛棠,路边泥土和着青草的芬芳令他心里沉重的阴影淡了些许。
“呜哇.....呜哇啊.....”路边趴着一个不知哭了多久的婴孩,应该是被父母遗弃了,越靠近北方和南方的交界处饥荒就越严重,这里经常发生战争,人和妖怪之间的,人和人之间的,妖怪和妖怪之间的,这种年幼的孩子被遗弃的情况也是屡见不鲜,洛棠很想将那些孩子抱上车来,但是他不能那样做,他连自己都救不了,如何救那些孩子,禁地的环境也许更严苛,更艰难。
这几日的旅途,让洛棠看到了很多他以前没有见过,也无法想像的事情,让他对人生,对自己的遭遇想通透了许多,更加的成熟了。
这世间,多的是贫苦的百姓,多的是被妖怪杀掉和吃掉的无辜凡人,多的是战争和离乱,多的是生死永隔,他洛棠并不是这世上最悲惨的人,最起码他好好地活着,活着,比什么都重要,因为活着就意味着无限的可能性,意味着生命的燃烧。
在父亲的一本书上,他曾经看到过被用墨水圈出来的一段话:“天下皆在吾心,吾心既是天下”。
他一直不太理解这段话的真意,他封闭地活在自己的世界里,想着天下如何与他有何干系,他连自己都无法拯救,如何心有天下,而且认为这大概是父亲年轻气盛时喜爱的话罢,一直到今天,他才知道是自己错了,他才深深地明白,自己的父亲是一个怎样值得尊敬的男子。
不论一个人身负国仇还是家恨,他首先是一个人,人最首要的目的就是活着,然而活着是一件最简单又最难的事情,他该如何活着,是让仇恨支配所有一切,还是他支配仇恨成为自己的动力,成为一个强大的猎妖师,如果选择前者,也许大仇可报,报了之后呢,他便不再是个人,因为支持他成为人的动力消失了,选择后者,报仇对他来说是一个必经的成长历程,只会让他变得更强,而不会让他毁了自己。
要想成为强者,就要学会心有天下,行走天下,以此来锻炼自己的本心,修炼自己的本事,洛棠是个聪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