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那句话后的第一反应,所以接下来他下意识用有些刻板的语气对崔文说:“抱歉,没印象。”
简单明了的拒绝,立即划清关系。
“凡医生好像误会了。”崔文笑,“我没别的意思,只是觉得好像在哪见过凡医生。”
“哦。”大众脸嘛我,谁见着都说好像见过?凡瑀依旧是那副淡淡的表情,口吻里却添了份敷衍,“那请问你哥是?”
“崔明。”此时崔文目不转睛地盯着凡瑀,有种要把人盯出个窟窿的错觉。
“崔明?”眉头不易察觉地皱了下,凡瑀随即对崔文露出那种医生面对病患时用到的典型亲和中掺着疏离感的笑容说道,“抱歉,我真没印象。我主要负责的是手术室,病房这边我一般不常来,你兄长也没主动联系过我,所以我可能一时也想不起。”
虽说是推辞,但这也都是实话,凡瑀是崔明的主刀医生,但并不是崔明的主治医师,再者凡瑀又不是主任医师,此时就连一旁小医师都觉得崔文找凡瑀套近乎还真是白饶。
不过话又说回来,自打崔文这丫住院以来,医院这边还真没接到多少崔文家属那边的询问电话,按理说那晚发生那件事情后,家属要么过来探病,要么直接把人接回家,比较得瑟点的还要找上主治医生啊主刀医师什么的套个近乎,不送礼不请客起码也要表示一下对人家救人一命感谢什么的,保底,你也得过来看看病患吧。
但这些都没有,凡瑀他们科室那几个没事儿爱琢磨八卦的人说了,这几天来医院看人的也只有那种一看就知道是秘书助手之流的人物,除了交钱付费就是跟崔文随便说了几句完了就回去的。
都请保镖来保护人了,按理说也不是不重视,可家属就是迟迟不露面,这真邪乎到极点。
而正崔文家属这种诡异并低调到匪夷所思的处理方式,还真让医院里那群闲着没事儿乐的人又有了个段子。
往往越是神秘的事物越能勾引起人打探真相的猎奇心理,说起来是有些犯贱的意思,但事实确实如此。
“这次给凡医生添麻烦了,真是抱歉。”崔文见凡瑀否认后,笑笑也就没再多问,“出院后还要好好感谢下凡医生你呢。”
一想到这几天医院里那些千奇百怪的戏说,凡瑀头又开始疼了。转身摆摆手,口吻颇为无奈:“不用了,这都是我应该做的。希望你也能早日康复早些出院。”
“嗯。凡医生走好。”崔文微笑着目送凡瑀离开病房。
嚼舌根的
从崔文病房里出来后,凡瑀身后跟着的那个小医师估计是被房间里充斥的王八之气给憋坏了,从走廊到科室这段路上他就没停过,两嘴皮子不停地吧嗒也不嫌累的一个劲儿念叨,而念叨的内容无非是崔文刚刚的态度,隐晦地指责崔文臭显摆。
人都住公家医院了还傻逼地带保镖来,又没人来看你的,你这不就是打肿脸的胖子吗?不是穷得瑟就是暴发户。
进了科室,凡瑀直径拿过摆在自己桌上的茶杯去倒茶,接满水后又回到自己的办公桌前,打开电脑等待它开机的缓冲时间。所有行为都在表达他跟处同一房间里那个开始向菜市场大妈看齐的小医师没有任何关系。
见一路上任凭自己再刺激再愤青凡瑀也不为动容,小医师只好继续自顾自的继续碎碎念。
“还听人说他们管警察要人了。估计是想把内奸带回帮里然后用帮规做掉。都说混道上的重这个呢,不过,前辈你说,为什么就没个人来探病啊?”
凡瑀打开文档拉出键盘,着手开始写自己这次的手术报告。
“前辈你不知道吧,听说他还是黑社会集团的那个二把手呢!看看,二字辈的混到今天都没个人来看他的,他都二成啥样了。”
凡瑀依旧沉默不语,双手盲打,中途偶尔核对下摆在眼前的文件资料。
“我估计可能是帮内恶斗,要不就是想谋反做老大!不然怎么会没有人来探病啊,肯定是倒台后没人敢来套近乎了!”
凡瑀面部完全呈瘫痪状态,双手敲击键盘的速度越来越快。
“那天我都看到医院楼下停车场来了辆黑色宾利!当时前辈你还昏倒在电梯门口呢!没能看到那真是可惜了呢!”
案前的文件资料又翻过去一页。
“对了!前辈你真不认识他哥?崔明……崔明……这名字念起来这么那么像催命啊?”
继续翻阅案前的文件资料。
“前辈你说,这俩兄弟会不会表面和和气气的,但其实私下里早已是貌合神离?哥哥当老大,弟弟不服气,帮内人挑唆,等俩兄之间有了芥蒂后再害兄弟俩反目成仇,最后……”
“……”到此,凡瑀实在是受不了了。
放下手中的文件,目光越过电脑显示屏移向小医师的脸上,凡瑀说:“别当医生了,改碟报吧。”
“前辈……”
“闲的慌就给我到档案科室打病历去。”收回视线,凡瑀重新开始核对眼前的资料。
实习生见凡瑀微恼的神情,立即噤若寒蝉。
得罪谁都别得罪凡瑀。
这里要说的并不是凡瑀有多恐怖什么的,凡瑀也是人,不是怪兽更不是哥斯拉。
所以,这里要扯点别的了,其实像这类大医院,不,但凡只要是国有企业或是政务部门,利用裙带关系进来谋职的人多了去了,碰着熟人客气一下也就结了,犯不着去挑明。
可凡瑀的情况就比较特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