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当外人?”杨磊盯着房宇问。
“这是一回事吗?”房宇就怕杨磊来这招。
“那我到你家那么多回,我是不是也要跟你算啊?”
“……”房宇无奈了。
杨磊笑了。他就知道这招管用。谁让房宇宠着他呢?
吃过饭,杨磊就到房宇的房子里把他要用的日常东西都给拿来了。
那一顿晚饭张婶是使尽了浑身解数,把什么好吃的都端出来了,房宇是多少年没吃过这么好吃的家常菜了,尽管他是开酒楼的,他还真觉得酒楼里的味道都比不上张婶的手艺。
房宇这么夸赞的时候,张婶笑得嘴都合不拢了。
“瞧这孩子,多会说话!”张婶特别高兴。
杨磊发现原来房宇的嘴甜起来,也跟抹了蜜似的,和他有的一拼。尤其在讨好老人家上,他俩都有一手。
楼下的餐厅很大,以前是摆一张花梨木长条餐桌的,现在摆了一张大圆桌。张婶老俩口、原来的园丁刘师傅一家子和小孙女,还有原来的厨师魏叔夫妻俩,加上房宇和杨磊,坐满一大桌。这些人朝夕相处几十年,真的就像一家人,桌上其乐融融,几个长辈都争着向房宇说杨磊小时候掏鸟蛋爬墙头那些“事迹”,房宇就津津有味地听着,听到杨磊的糗事忍不住哈哈大笑,杨磊脸上挂不住,他就想着带房宇回来养伤,还没想到会有这些“副产品”,脸都绿了:“魏叔,刘伯,给我留点面子成不?”
“你还知道要面子啊?从你穿开裆裤的时候你就最不要面子了!”这些长辈都是看着杨磊长大的,他就是他们的亲儿子亲孙子。
“你别听他们的啊,没有的事!尤其是写情书那事,那5岁还没有呢!会写字吗?”杨磊冤死了。
“不会写你会画啊!还拿个画片往人家小女孩裙子里塞……”张婶的丈夫王伯想起来就乐。
“哈哈哈!”房宇笑得全无形象,杨磊心里悔死了……
吃过饭回到卧房里,房宇的心情特别好,杨磊也看出来了。
“开心啥?”杨磊问房宇。
“我好多年没吃过这样的饭了。”房宇还沉浸在一种气氛里。
“我挺羡慕的,一大家子人一起吃饭……”房宇说了这一句,就没说了。
杨磊望着他,房宇什么也没再说。
晚上睡觉前,杨磊带房宇到浴室。这个楼很老,没装淋浴设备,还是浴缸,但这个圆形大浴缸可是高级货,在几十年前的民国时期是从西洋进口的纯舶来品,在那个老旧年代就带有自动调温设置,浴缸底部还有小孔可往上喷水按摩,相当高级了。
“你行不行啊?”杨磊担心房宇自己不灵便。
“要不……我帮你?”杨磊说这话时,心里发热,喉咙咽了一下。
这浴缸比普通方形浴缸大了两倍不止,两个人一起泡绰绰有余。
“不用,能行。”房宇脱了上衣,在杨磊的帮助下很熟络地用纱布和塑料袋把几个主要伤口包起来,防止沾水。这些事他是做惯了的,做起来熟门熟路,毫不费力,杨磊有些恼恨房宇太能干了。
“那行吧,你小心点儿啊,别泡太久。”
杨磊也不好在浴室里一直杵着,替房宇放好了浴缸的水,不甘心地关上了门。
杨磊躺进了那张雕花大床,听到浴室里面哗哗的水声,心里跟猫抓似的。
他胡思乱想了一阵,又想起了房宇的身体。
帮忙房宇脱衣服的时候,他再次清楚地看见那些满身的淤青和血痕。杨磊想起了周二和孙科。
房宇一天一夜没有洗澡,加上动作艰难,在浴室里洗了很久才出来。他勉强擦干了身上的水,把伤口也小心处理了一下,才穿上衣服打开门出来。
杨磊好像已经睡了,在床上躺着一动不动。
房宇怕吵醒他,小心地找到了灯的开关,把灯关了。摸着墙壁回到床上,躺了上去。
这床很宽,并排躺三个人都还有多余,而且垫褥很厚很软,和房宇那张小小的钢丝床大不一样。
房宇上了床,拽过被子,先给杨磊盖上了,自己才躺下来。刚要合上自己那床被子,杨磊忽然一个翻身,就拦腰把他抱住了。
“……”
房宇没说话。
杨磊的手伸进房宇的衣服,小心翼翼地在他的皮肤上抚摸。避开着那些处理过的伤口,可是能让杨磊抚摸的好皮肤不多。
“……别动。”房宇抓住了他的手。
“……都他妈一帮孙子!”杨磊终于骂了出来。
当着孙科的面,他没骂,当着老亮和花猫,他也没骂。
“事儿过了,算了。”房宇说。
“算了?”
杨磊冷笑。
“有这么便宜的事儿吗?”
房宇也不是善茬,搁在过去,他也绝不会白受这个罪,白咽这口气。惹不起公安,至少,他绝不会放过周二。
但是房宇现在成熟多了。自从有了世纪大酒楼,房宇很珍惜。他真是全身心地扑在这个酒楼上,想要把它经营好,把它当作给罗九信任的回报,更是当成自己的事业来做。人有了牵挂,就会有顾虑,世纪大酒楼经过这次事件已经伤了元气,房宇不想再招出什么事端,连累世纪大酒楼,好不容易生意走上正轨,如果真的到了被逼关店开不了的地步,再挽回也来不及了。
杨磊没再说这个话题,他撑起身体,借着楼下庭院里幽暗的路灯灯光,仔细地看房宇。
不容房宇拒绝,杨磊轻轻卷起房宇的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