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了知觉;如今奓着胆子登门拜访一试,果然猜测不错。
他这样一位年轻人,fēng_liú潇洒的,手头偏又没钱,自然苦闷;因为身边都是同等阶级的军官,所以也找不到财大气粗的靠山。如今他勾搭上了沈嘉礼这个位高权重的大人物,甫一相识便得到了这样一份厚礼,心中怎么不喜?加之沈嘉礼本人也是一表人才,就算是拮据吝啬一些,田瑞宝也是愿意俯就他的。
田瑞宝回到自己的小房间中,关上房门仔细赏鉴那块好表,姑且不提。只说沈嘉礼在傍晚时候回了家,因为满心愉快,所以不时的出神发笑。沈子淳见他那脸色终于是彻底转晴了,也跟着轻松起来。草草吃过晚饭后,他爬上了三叔的大床,急吼吼的就要动手。沈嘉礼也不管他,随他任性所为。
那沈子淳还是个少年,而且是初识滋味,也谈不上技巧,只会蛮干,而且又太激动,刚一入港便泄了一次,弄的沈嘉礼那下身黏答答的,不疼不痒。沈嘉礼一皱眉头,刚想这孩子实在太不济事,哪知沈子淳歇也不歇,接连再战,这一回就弄得久了。到了最后,沈嘉礼也情动起来,搂住沈子淳又亲又咬。沈子淳得了鼓励,越发鼓起力气,干的他面色潮红,通身瘫软,两只眼睛水汪汪的,荡漾的全是春色。
一时事毕,沈嘉礼还将沈子淳抱在身上不肯放开,又和他低声调笑。正是情浓之际,床边小圆桌上的电话机忽然铃声大作,险些把沈嘉礼吓的惊厥过去。伸手抄起话筒应了一声,他才得知这原来是仆人打来的内线电话——入夜了,仆人不敢贸然上楼,所以有了事情,只得是通过电话来联系。
仆人在电话里告诉他:“老爷,您睡下了吗?那什么,段大爷来了,急着要上楼见您呢。”
一刀两断
沈嘉礼万没想到段至诚会在此时来访,大吃一惊之余,竟是怔了片刻。而在他沉默无言之时,电话听筒中忽然传来一阵喧哗,就听仆人急急劝道:“段大爷,您别急,我们老爷马上就下楼……哎,哎,您略等一等……”
沈嘉礼听到这个话,立刻醒悟过来,连忙推下身上的沈子淳,一掀棉被坐了起来。沈子淳方才竖着耳朵,已经听清了电话内容,这时就又气又恨,嘴里咕哝道:“三叔,你还和他好哪?”
沈嘉礼没理他,手忙脚乱的就要去拿堆在床角处的睡衣——忽然又发现自己下身是个一塌糊涂的状态,但一时也找不到手帕毛巾来擦,只得是糊涂着穿上了睡裤。一边系扣子一边跳下床,他拉开房门刚走出去,迎面就见到了冲上二楼的段至诚。
两人许久未见,如今骤然相对,不禁一起驻足。沈嘉礼慑于段慕仁的威严手段,早已经单方面的对段至诚死了心,可是此刻忽然见了面,心中的感情也有些涌动。而段至诚一身寒气的凝望了他——忽然大踏步的走上前来抓住他的手,随后扭头房。
关上客房房门后,段至诚一把就将沈嘉礼拥了个满怀。
他那身上很凉,寒气全凝结在了外边的厚呢大衣上。沈嘉礼深陷在他的臂弯怀抱里,就听他气息紊乱,带着哭腔低声呢喃自己的名字:“嘉礼,嘉礼……”
然后是冰凉的嘴唇贴到了自己的面颊上:“我太想你了!”
沈嘉礼和段至诚相好了两年,感情一直亲密,连个红脸的时候都少有。这时他见对方这样激动,自己也不由得心中酸楚起来:“至诚……你怎么在这个时候跑来了?外面又黑又冷的……”
段至诚略略后退,歪着脑袋望向了沈嘉礼的眼睛,语气仍然是急:“嘉礼,我没办法,我爸爸天天派人监视着我,他们就像苍蝇一样!嘉礼——”他用他的大巴掌紧紧握住了沈嘉礼的肩头:“我们走吧!”
沈嘉礼看了他这副失心疯似的模样,很是心疼:“走?傻子,走到哪里去?”
段至诚忽然笑了一下,开始去解大衣纽扣:“今天下午听老冯说在街上看到了你,我就连忙回家去做准备。”他将里面的西装上衣也解开了,向沈嘉礼展示围在腰间的一圈帆布口袋——口袋是紧贴身的,不知里面是个什么构造,乍一看上去,有些类似于大号子弹带。段至诚拉过沈嘉礼的手按向口袋,一张人近中年的面孔上,可怜兮兮的露出了孩子似的天真笑容:“我弄到了去烟台的船票,凌晨开船。嘉礼,你和我走,好不好?”
沈嘉礼的手掌按向了段至诚的腰间,触碰之处一片坚硬,摸那形状大小,想必是一圈紧紧排列着的小金条。
段至诚有些脸红,因为是生平第一次这样胆大妄为,所以兴奋惊惧的情绪混杂在一起,让他感觉自己像个为爱情牺牲的英雄——他三十岁了,一直活得风平浪静,这回为了沈嘉礼,他要兴风作浪了!
“嘉礼,你放心,我不会亏待你的。”他的声音急促铿锵:“等到了烟台,我还能弄到一笔款子,钱总不成问题!我们会过上好生活的!”
沈嘉礼眼睁睁的望着段至诚,几乎有些恍惚:“你、你家里……”
段至诚巴结似的微笑答道:“我家里没事,我妈会照应他们的!”
沈嘉礼在慌乱中也对他展颜一笑,然而却是皮笑肉不笑。
两个男人私奔?这听起来未免过于骇人听闻;尤其对象是段至诚——一个正处在疯狂期的软蛋。
抛弃掉仕途大道跟着他走?那显然是太不靠谱了。再说去了烟台又能怎么样?烟台又不是保险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