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花钱。」
做为许小兵的父亲,不是哪么懂孩子的许大个,也隐隐约约知道,许小兵应该是真的放下了。
先不说从哪之后,对于三姑六婆的闲言闲语,他再也没有哪么大的反应,许大个也无意间听到许小兵安抚闹着要妈妈的许小军说,妈妈去城里赚钱养我们,哥哥照顾你,之类的。
许小兵就是这么一个成熟懂事的孩子,许大个一直这么认为。
也因此,这天迎接他回家的阵丈着实让他吓到了。
干完当天的活,许大个才一回家,一脚都还没跨进门坎,就听到屋里传来许小兵尖锐的叫骂声。
「怎么了?怎么了!?」三步并作两步,许大个急忙进了客厅,看到的是相互怒视的两个孩子。
看到许大个,许小兵气得涨红着脸,大声的告状:「小军不听话!还和我顶嘴!没做弟弟的样子!」
这景象从未发生过,许大个甚至要怀疑他家孩子被人换过了,最疼爱许小军的许小兵怎么可能这样骂他的弟弟。
许小军也一反往常黏着哥哥的模样,也许是想着有爸爸当他靠山,脆生生的童声大喊:「我就说不要了!哥哥最讨厌了!」
这一讲,许小兵气极了,只觉得养了头小白眼狼,一气之下心里没想的话都说了出来:「好!讨厌是不是!哪我也讨厌这种你!我不要这种弟弟了!」
许小军吓到了,原本还忍在眼角的泪水再也止不住的夺眶而出,连同着委屈的嚎叫声:「哥哥不要不要我!哥哥不要不要小军!」
孩童的声音本来就尖锐,加上现在还一个大叫一个大哭,许大个只觉得头都快裂了,可又不能不处理,家里没婆娘,到头来孩子还是得自己哄,只好左手抱起小军,右手搂住小兵,父子三人坐到客厅长椅上瞭解状况。
听着两边各说各话了老半天,许大个总算搞懂了,事情说小是小,可的确也是许大个近日担心的事。
也就是,许小军偏食的问题。
这天许小兵弄了青菜要让许小军吃,许小军硬是不吃,一开始许小兵还耐着性子夹菜要喂他,没想到许小军含到嘴里又吐掉,这让许小兵不高兴的念了几句,平常总被许小兵哄着的许小军也生气了,竟然和许小兵顶了嘴。
这么一来二去,什么兄友弟恭,什么哥哥疼爱弟弟,什么弟弟喜欢哥哥,早不知跑到天边的那里,于是许大个回来是正好撞在枪杆子上头。
事情问清楚了,许小兵的气消得差不多了,许小军哭得也要停了,许大个正好做个和事佬,先是安抚许小兵,毕竟他是为了弟弟身体着想,不是故意要骂他的。
转过头,再和许小军讲几句道理,最后说服他吃一口,就吃一口。
许小军怕他哥哥真的不要他,含泪点头说,哪就吃一口。
许大个带两个孩子回到餐桌上,看着许小军夹了一口青菜塞进嘴里,正想鬆口气时,许小军竟然吐了起来。
哪不是故意吐掉嘴里东西的吐,许小军是真的吐了,翻山倒海似的把他晚餐吃的饭阿肉的,全都吐了出来,弄得满身满地,他自己也是难过得紧,眼泪鼻水直掉。
看着许小军吐成这样,许小兵急忙帮他擦脸擦手,处理呕吐物,再带着许小军去洗澡,别说再叫他吃青菜,许小兵连骂也舍不得骂上一句。
这时的许小兵不懂,只知道弟弟是真的不喜欢吃菜,可长大后的许小兵知道,其实许小军是心里生病了。
就算许大个扛起这个家,许小兵给他最好的照顾,许家就是欠了一个妈妈。
而且不只如此,已经开始懂事的许小军在外头没少听到闲言闲语,三姑六婆也许不会当面说,但是他们的小孩会听到,大家都知道许小军是他妈在外头偷汉子生的,几个比较不懂事的,见了许小军就喊『野种』。
许小军不是什么懦弱孩子,他找几个好朋友组成孩子兵去和哪些小孩打架,打得他们哭着回家找妈妈,在外表,他是赢家。
可是心里头,他还是受伤了,细细的针插在他小小的心脏上,时不时的抽痛。
他心里痛,但他不敢和许大个与许小兵讲。
他怕,怕讲出来以后,强壮的爸爸和温柔的哥哥都会不见,和卖火柴少女的大餐一样。
很奇怪,孩子就是有哪么几件事,他自己一旦认定,就觉得事情就是哪样。
没有原因理由,只是他这么认为罢了。
但没有人能够责怪他,他毕竟只是个五岁的孩子,一个在心里藏着针的孩子。
第二天,刚好是许小兵回诊的日子。从小到大,他总是每隔一、两个月就得到镇上最大的综合医院做檢查,开药,看情况打造血针。
和往常一样,许小军被寄放在隔壁王大妈家,许大军骑着会吱吱叫的破烂脚踏车带许小兵进镇上。
去程还有点闷闷不乐的许小兵,在回程时似乎心情好了点,还拉着许大个先绕到菜市场买肉买菜才回家。
回到家,许小兵让许大个去接许小军,自己则是一头就窝进厨房忙活起来。
离吃饭时间还有些早,不过厨房一向不是许大个负责的范围,他也就自个去王大妈家接许小军,不意外的又被拉着讲些东家长西家短的,等他好不容易回到家,许小兵也把晚饭都煮好了。
这一晚并没有许大个以为会出现的青菜,相对的是一锅他们父子俩最爱的卤五花肉,酱汁里还加了剁碎的干香菇和虾米,热腾腾的传出阵阵香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