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眸子里。
“呃。”连嵘被易理离得过近的脸吓了一跳,瞬间清醒了过来:“……怎么?”
“你要不要去清洗一下?”单忠孝的全身都是酒气,加之又呕吐过,气味格外“沉鱼落雁”。易理有轻微的洁癖,他洗过澡清爽了,就无法忍受屋里还有一个脏兮兮的存在。
连嵘揉揉眼,身体酸软无力便不愿意动,于是,他恬着脸对易理提条件:“我没力气动了,要不你抱我去洗?”
“……”易理像盯着外星生物般的看了连嵘一分钟,转身去开了窗户,才躺倒在自己的床上,背对着连嵘不动了。
易理穿着白色棉质跨栏背心和运动短裤,露出结实健壮的臂膀和小腿,连嵘看着易理的背影,痴痴地笑出声来。
“喂,你怎么不裸睡了?”
对面的人没有回应,仿佛已经睡着了。连嵘也不气他不理自己,就这样专注的看着他,想把现在这个陌生人般疏离的易理与之前记忆中的那个热血男儿联系在一起。
记忆中的易理不会像现在这样,对他尽是冷漠嫌恶,是一个重情重义的好兄弟。可是正是这“兄弟”二字,让他和他之间永远都无法跨越那道无形的鸿沟。
再怎么百无禁忌的拿对方开玩笑也无法真正过界,明知道只要再向前踏出一步,两人的关系就会天翻地覆,可是那一步的屏障却偏偏设在了墙角,焦躁沮丧着却无计可施。
人类的患得患失,都正因为足够重视,才会害怕失去。不管经历了多少曲折,现在总算又回到他身边了啊,这次他应该好好地把握他的幸福才对。
从前的那个自己从来都是把人的心包裹的严丝合缝,决不让易理察觉到他的一点心思。爱情这场赌局,先陷进去的一方必将一败涂地,他的骄傲和自尊,不允许他在心爱的人的面前有一点点的示弱。
而现在情况却又不同了,他不再是他,他就不必再拼命去捍卫“连嵘”的尊严。这样的话,他的感情能不能对他显露的再简单直白一点?对他撒娇耍赖,看他气急败坏或无奈脱力的好笑样子,倒也算得上是一种人生乐趣。
哪怕是被他当做花痴变态,被他厌恶嫌弃,反正他又不是他,丢人的总是单忠孝就对了。
“喂!你的心眼儿怎么能这么坏?”原本安静退场的单忠孝率先被连嵘大条的神经刺激的气急败坏了。
“哟,醒了,这么快?”连嵘不觉得他的想法有什么不妥,乐呵呵的跟单忠孝打招呼。
单忠孝其实醒了有一段时间了。昏厥之前,他就觉得整个身体被狠狠的撞了一下,胸口顶了巨大的压力,这种感觉与他第一次与连嵘交换身体使用权时是如此相似,所以当他再次恢复意识,发觉他又一次无法控制自己的行动时,异常平静的接受了。
人的适应能力果然是无限的,第一次还被吓得魂飞魄散的他,现在已经可以将其当成了理所应当的展开。
单忠孝刚想招呼连嵘就发现他的视线正目不转睛的停留在对面床铺的易大帅哥身上,目光所及,易理的周身似乎都在散发着淡粉色的光芒,格外的暧昧朦胧。
从醉酒的身体中抽离出来,单忠孝倒也清醒了,他感受着连嵘带着几分醉意的目光轻轻的描画着易理的身形,身体和精神都前所未有的愉悦着,刹那间就顿悟了。连嵘大概真的是把易理爱惨了的。
这完全就是一份没有结果的苦恋嘛。单忠孝立刻起了同情之心,便不想去打扰连嵘,由着他全心全意的体会他和易理二人世界的幸福时光,沈浸在淡淡的思恋之中。
只是他好心却没有好报。连嵘那纯净透明的少女情怀没有维持到五分钟,便又把歪主意打到了他的身上。
这年头好人真是不能做,人善被人欺,马善被人骑。单忠孝吸取了之前的教训,这次说什么也不能再让他利用自己的身体,四处招摇撞骗,勾三搭四!
于是,单忠孝义正言辞的出言警告道:“是你说咱俩现在是拴在一根绳上的蚂蚱的吧,你稍微替我注意点形象成不?我可不是连嵘你人见人爱、花见花开、车见车载的极品大帅哥,你别头脑一热,见人就扑,考虑清楚利弊再行动,ok?”
“我知道啊,瞧你那副紧张的小样。我不是随便谁都扑的,好不好?”连嵘懒洋洋的躺在床上,继续看着易理发花痴。
“老大,就是这样才危险!你用我的身体去扑易理的话,我一定会被他和他的后援团揍扁的!”为什么啊,难道他的人生就注定要在别人的掌控下不停猥琐的耍流氓么?
之前是裴天天先扣给他一个“变态sè_láng”的大帽子,现在又换成连嵘瞄上了高岭之花,非要用他的身体发花痴,蓄意破坏他老实规矩的人格和形象,他苍白的人生就这样圆满了。
谁给他一盆豆腐,让他一头把连嵘撞死得了!
连嵘体会不到单忠孝的危机意识,越发觉得这个身体用起来如鱼得水,就欢快的道:“不会不会,我是打算用你的身体逞恶扬善的,就好像超人、蝙蝠侠、蜘蛛侠这样的英雄人物一定要变身蒙面是一个道理,做好事不留名么。”
“呸,这都什么乱七八糟的!”单忠孝没办法和一个醉鬼对话,只好静默。
连嵘嘻嘻笑着,眼皮渐沉,仍不忘继续向单忠孝谄媚炫耀道:“你其实挺走运的,明天你正式坐台,有我替你,保管你可以迅速的挤进top10……”
针锋相对,暗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