亏。
可惜成年后的他终于开始尝试管理梳理这种极端情绪,所以最后并没能走向自我毁灭,不过总的来说这是好事。
其中一个方法就是记日记,他并不是天天都记录,只是记录某些特别的时刻。
“今天天气不错,”他双腿交叠着,和电子女音打着招呼,仿佛是在冬夜与一位旧友重逢,尾音都带着愉悦,“遗憾的是你没办法出去欣赏。”
“哦,”电子女音拥有一定的智能,“我觉得可能是您的心情不错。”
言朔轻笑了一下,其实弧度不大,但这已经是他心情十分愉悦的象征了。
他拿出刚才购买的花束,不是很大,正好够他抱在怀里。
一束新鲜的月光勿忘我,白色的花朵在碧叶前温柔地沉睡着。
“我上次,说到哪里来着?”
“您好,上一次记录是八天前,”电子女音复读了上一段日记的最后一句,“您在最后这样记录着‘我预感到会和他争吵,这使我十分痛苦,但又庆幸我至少还有机会与他争吵’。”
听着自己上一段日记的言先生感到了一点的羞耻,不过电子女音毕竟只是电子,所以他很快回过了神。
“是的,听上去十分悲伤,”言朔自嘲地笑了一声,一根手指抚摸着柔软的花瓣,指腹感到锦缎般的丝滑,“不过现在却出现了转机,这再好不过了。”
电子女音这次没有回话,如非对方提起她,她只是一个完美的倾诉对象。
“这种花叫做月光勿忘我,”他没有开门见山,只是抚摸着花瓣回忆些什么似的,“我第一次见到这花的时候,是我母亲怀抱着的,她一边落泪,一边抱着它。这种变异的白色勿忘我很特别,宛如月光照落,才拥有了这样的名字。”
“又因为白月光这种东西,总是比喻得不到的,所以它的花语是——穷极一生求而不得的爱恋。”
说到这里他扬了扬眉,低头抿了一口咖啡,眼神里总算浮现了一丝一眼便能看破的怅然。
“不过自从言正德把她娶进门以后我就再也没看到她买这束花了,好像忘了当年那个自怨自艾的自己一样,当然这也没什么不好的,一偿夙愿扬眉吐气,这是她人生中最大的翻盘,可喜可贺。”
他的声音有些锐利,带着一丝的讽刺。
“我只是没想到命运仿佛是轮回的一样,”他又自嘲了一笑,“在遇到他之前,我也从来没想到某一天我也会如同她一样抱着这花自怨自艾。”
“这说不定是好事。”电子女音在听到一些关键词后会给出一定的反应。
“也是,从某种方面来说也是一种自我修炼吧,”他思索着,“毕竟在他之前我从来没有求而不得的这种心态,哦想想一周前,不如说是昨天,都糟糕透顶了。”
“一切都会好起来的。”电子女音温柔又毫无情绪地回复着。
他听到这句话顿了顿,嘴角忍不住越扬越高。
“我总觉得我现在像是一个窃贼,这或许不是光彩的手段,甚至从某些方面来说不道德,但是……”他的目光久久地落在那束花上,“求不得,实在是让人受不了。”
“这是一个转机对吗?”
……
沈之柔盘腿坐在沙发上敲键盘,神情十分绝望。
这已经是她第十五次给国民美少女大赛寄出照片了,又是第一轮就被刷了下来。
她沉默地望着挂在客厅上的黑白大头照,十分苦恼,不懂为什么这个世界无法欣赏她的美。
那只漂亮得要死又气人得要死的猫就是这个时候又闯入她家的。
几乎是悄无声息的,那只猫已经开始轻车熟路,漂亮的绒毛大尾似乎还心情颇好地翘了起来,它优雅地从阳台上跳下来,皮毛雪白得快要发光了。
卧槽,它它它怎么又来了。
她谨慎地观察着对方,这次发现了一点不一样的地方。
它的嘴里衔咬着一枝漂亮新鲜的白色花枝,抬头也看到了观察它的沈之柔,它淡淡瞥了一眼,跟没看到似的掠过了。
“……您还真挺不客气的。”
沈之柔被气得没脾气,忍不住感叹了一声,不过她不信邪,之前没摸到这只猫她就已经很不服气了,这次没哥哥的阻拦她不相信还摸不到它。
于是她一个箭步就拦住了正要迈着步子上楼的猫咪。
猫歪了歪头,后退了一步,优雅蹲坐着看她,的确是十分优雅,像个自我修养极好的绅士一样,弄得她想不好意思发出那种奸计即将得逞时反派的奸笑了。
沈之柔忽然有点不好意思,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这只猫的眼神实在是太通人性了。
她轻声道:“我就摸一下,我就放你过去。”
猫冷漠地后退了一步,真的是十分冷漠,沈之柔完全能从它眼里看出冷漠的嫌弃。
沈之柔:“……”
沈之柔十分不能接受:“您让我摸一下就这么不行吗?”
“欸,喵喵又来了吗。”
沈之柔一愣,沈之繁已经在二楼楼梯口了。
沈之柔还来不及抱怨自己的小委屈,她就看到那只猫嗖得一下从她身侧跑过去,三下五除二又钻进了沈之繁的怀里。
还特别不要脸,特别软萌地“喵喵”了两声,萌得都能掐出水来。
这只绅士猫大爷在她面前可不是一般的大爷,现在换脸之快,那声音之软看得沈之柔目瞪口呆。
“沈之柔,你别欺负人家一只小猫啊。”沈之繁有点心疼摸了摸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