表面上却惊讶的合不拢嘴;“皇叔——皇叔这是什么意思?”刘备叹气跺脚道:“二公子请想一想,主公一心想要立三公子为嗣,郭图等人却拼命阻挠。主公为了达到目的会怎样——”我凝目不语。刘备声音压得更低;“主公一定会削夺你和大公子的权柄来达到目的——这话本来备不该讲,备也知道疏不间亲的道理。可是我与二公子亲如兄弟,不能眼睁睁的看着你受苦,袖手旁观呢。”
我心中叹息,刘备的确不会眼睁睁的看着我受苦,做为‘好兄弟’他一定会落井下石,过来推我一把的。
“皇叔的意思,袁熙要怎样做,才能确保无虞呢。”我淡淡的问。
刘备道;“二公子若要自保,只有一个办法,就是向主公进言,立三公子为后嗣,这样一来,主公欢喜,二来三公子对你也会特别感激,将来他继承了爵位,二公子一定会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了。”我做出恍然大悟状,向刘备施礼道;“若非皇叔之言,袁熙险些自误,过些时日等我见到父亲,便劝他立三弟为后嗣,皇叔以为如何。”
刘备眼中闪过狡黠的光,笑道;“公子若能如此,日后必定贵不可言。”我心想,我若如此,日后一定死无葬身之地。
刘备走后,我想来想去,觉得还是把贾诩调到身边来比较妥当。耍阴谋诡计,世上没有人比他更强了。我在屋子里转了两圈,吩咐下人备马。
暮云昏沉沉,在夕阳余晖中铺展、倒退。我骑马穿过冀州大街在文丑府邸门前下马,直接闯进去。
文丑刚进屋还没坐稳,就听下人说二公子来了。立即又迎出来,心想,公子有话刚才怎么不说。
文丑将军府座落在冀州内城中心,相距邺侯府不是很近,气势也很恢弘。我一路策马而来,由南城到他府邸的一段路上,粮行、油坊、杂货店铺林立。这条街道非常宽敞,可容十辆马车并行,一派大城大邑的气象。冀州的城邑建筑,在大汉朝是首屈一指的,就算是长安和洛阳也不遑多让。天井中有两棵柳树,此时柳枝发芽,稍微嫩绿,散发一股清香味道。柳树身后,两排初放的兰花,稀疏清冷。东面是个大花园,北面是十多丛大竹树林。中间一条宽宽的白石甬dao,直通正门大厅。
文丑慌忙从正门迎出来,施礼道;“公子,快请。”我笑道;“玉宇你不要跟我客气,我找你是有事的。”文丑以为我要和他商议立嗣的事情,挺高兴,立即道:“此地说话不便,我们去书房。”
文丑的书房很雅致,满室的书香气,桌子上,书架上没有半点尘土。窗前低垂着竹帘,矮几上篆烟袅袅。他虽然是武将,但举止和打扮还是很讲究,属于j细的人。
我一进屋就没头没脑说了一句:“玉宇,你想个办法,把文和先生弄到城里来,我们需要他出谋划策,此事我和张绣都不能出面,你去办最合适了。”
文丑还以为什么事情。他对贾诩的本事也很佩服,当即赞同;“正好有个现成的机会——”我道;“什么机会?”文丑道;“主公让我随同出征抵御曹,我说将军府的行军司马正好过世了,一些繁琐的事务无人打理,本来是有意推tuo的。主公就说让我自行找一个人选,补上这个位置。我还没来得及找。一会儿我就去见主公,就对他说,让文和先生过来,充任行军司马,公子看怎样?”
“怎样?真是天助我也,太好了,就这么办。”
文丑又道;“主公已经传下令来,明日在沙场点兵,等到大公子和高干的人马一到,立即往黎阳进发。”
我回到府中,瑶琴就告诉我说是大将军派人来传话,告诉我明日一早沙场点兵,让我准备准备。
我心想也没有什么好准备的,指挥大权铁定是要交给袁尚了,看看能不能弄一个先锋干干,才是正理。
第二天,早早的吃过早饭,我便带着几名亲兵,赶赴校场。老爹和袁尚从校场南门进来,和我碰个正着。父子兄弟亲热的互相见礼,完全看不出异样,其实心底早就互相有刺了。
冀州的大将分列父亲左右,对面就是新近招募拼凑的十五万大军。这些人差不多来自青冀幽并四洲。河北兵虽然经过一场大败,士气低落,但是看到父亲亲自检阅,一个个的也挺直了腰杆,很是j神。校场之上,旌旗猎猎,矛戟如林。黑压压的人头,铺天盖地的战士,使得诸将还没打起仗来,就把紧张的心提到了嗓子眼。父亲左侧是袁尚,袁尚的左侧是文丑,文丑的左侧,我发现了一张熟悉的面孔——贾诩。太好了,贾文和真的被调入城中了。
虽然河北兵因为父亲的亲临指导而有了些许j神,但眼神中仍然掩饰不住无限的疲倦和对于战败的恐怖。十五万人,差不多只有两万j兵,其他的都是些老弱残兵不说。装备也是七拼八凑,胡乱应付。差不多有四成连铠甲都没有,大冷的天,身上只披了两片麻袋片。还没有袖子,站的笔直,全身的肌肉,来抵御春寒。这些人手上的武器,也参差不齐,有长矛和长枪的很少,拿着刀剑等短兵刃就算很不错了。还有的竟然赤手空拳。最可怕的不是这些,而是马儿,十五万人,马匹还不到两万,这样的话,别说战斗力了,行军速度,就很可能成为战败的诱因。
我深切的感受到,这只队伍再也不是攻伐公孙瓒时那只河北雄兵了,而只不过是打着河北兵番号的一只杂牌军而已。
父亲照例是要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