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帮贱人们在袁府里面折腾了一晚上,天还没亮的时候王开把袁府上袁善的心肝给炖了,搞得袁方气得差点没自己照根绳子把王开给活活勒死。
袁善身为典史,自然干得都是不规矩的事情。说不规矩,不是说袁善干的事情不正经,而是他干得事情没有什么固定的时间。他干得基本上是后世警察局长的活,什么时候出乱子他就必须什么时候到,白天倒好说,到了晚上那可就遭了,三更半夜或者雷雨交加都得起床前去查办案情,生活极其不规律,而更要命的时候,身为典史,袁善的工作可不是单单的办案,每天早晨他还得固定出席县衙里面的例行公事,在上司面前迟到了,那可是万万使不得的。
因为这个原因,袁善一直有养公鸡的习惯,先是从一大群公鸡里面挑选出优秀的,然后在慢慢筛选,到了最后就会剩下一只最为优良的,这样一来每天固定的时间公鸡一打鸣袁善就起来了,时间上一点都不会出差错,在报时上面,公鸡比府里面的仆人还准,所以这公鸡也就成为了袁善的心头肉,现在却被王开给炖了,用脚趾头都能够想一想下面会有什么样的结果了。
陆良冲到旁边的伙房里面,掀开锅盖看着锅里面被炖得发出阵阵肉香的那只光溜溜的公鸡,欲哭无泪,想揍王开一顿,可是他哪里是王开的对手。
“三弟,不就是一只鸡吗,有什么大不了的。”陆良看着锅里面的那只鸡,抹了抹嘴上的口水,然后也不顾时水热伸出手龇牙咧嘴地拽了个鸡腿出来,塞到嘴里面咬了一口,爽得直哼哼:“好!王开,这鸡炖得好呀!又烂又香,肥而不腻!好!”
“大哥,都人命关天的时候了,你还能吃下去!我爹要是起来发现鸡被煮着吃了,那我还有小命呀!大哥,你那根绳子,我去上吊去了!我可不想落到我爹手里面惨遭毒手!”袁方哀号连连,光从他这样的表现里面,就能够猜得出来他老爹袁善平时的作风了。
“三弟,你也太傻了,不就是一只鸡吗,不就是不想让你爹揍你一顿吗,这样的事情太容易了。”郑光嘿嘿一阵坏笑,也扯了鸡腿啃得津津有味。
“二哥,你就别吃了,赶紧说吧!我都快急死了!”袁方急得跟热锅上的蚂蚁一般。
“都说三条腿的蛤蟆不好找两条腿的人好找,我告诉你,两条腿的鸡也好找呀。”郑光挤眉弄眼了一番。
袁方很快知道郑光的意思了,大喜道:“二哥,你的意思是让我买一只一模一样的鸡蒙混过关!?”
“是呀。你爹就是在明辨秋毫,恐怕也不会认得出来原先的那只鸡被我们给炖了吧。”郑光不会是“雪里蛆”,一肚子都是坏水。
“是呀!我怎么就没想到了!好,就这么办!这只鸡,我早看它不顺眼了!”袁方大喜,也伸手扯了一块鸡肉,大嚼了一口,哈哈大笑。
一帮人风卷残云一般把那只鸡给解决了,然后从袁府的墙上翻出去,袁方带着石头到隔壁买鸡的吴老二家里偷了一只和原先的原先的那只鸡一模一样的公鸡给扔回了院子里面,才算是彻底摆平了这件事情。
而整个事情顺利完成的时候,已经是大天四亮了。
几个人颠到了卧龙大街的一个街口,开始坐下来吃早点,无非就是米糕麻团之类的东西,胡乱填饱了肚子,出的门来,就看见很多人挤在路口,不时发出议论声。
“发生什么事情了?”陆良走到路口,见这么多人围在那里,也便凑了过去。
他一过去,周围的人立刻轰的一下就散开了。
“四弟,这上面写了什么?”陆良指了指贴得满墙的告示转脸问张灵道。
张灵昂着下巴,把墙上面的那个告示读了出来:“兹有县尸虺作怪,特告苏州父老,有技降服此等妖孽者,尽可毛遂自荐为民除害,自万古功德是也,县衙亦有千两白银重酬!”
“千两白银呀!”
“这一辈子咱们也挣不到呀!”
“吴老爹,那尸虺是何物?”
“小老儿哪里知晓,怕是什么难缠的妖魔鬼怪吧,否则县衙要出如此多的钱财来!”
……
周围看人闹的议论纷纷,陆良也不由得愣了。
“平时看出来,县衙还真舍得出血!一千两白银!我要是有这么多钱,那可就爽歪歪了!”陆良眯着眼睛,看着那告示,心里发痒。
他现在什么都不缺就是缺钱,已经完全掉进钱眼里面了,只要给他钱,你让他杀人放火他说不定都干呢。
“是呀,大哥,这一千两银子能够喝多少次花酒推dao多少个姑娘呀!”
接下来身后几个淫人的话让陆良哭笑不得。
“大哥,既然县衙悬赏了,这件事情咱们就别缠和了,我看还是去办正事吧,时候不早了。”郑光低声提醒了陆良。
他这一嗓子,陆良才想起来今天的重点工作可是对付不戒老秃驴。
“二弟,前面带路,咱们去宝光寺去揍和尚去!”陆良一摆手,一帮人直奔北城。
一路上,所到之处,鸡飞狗跳,南来的北往的,走路的推车的,见到这一帮主,一个个恨不得爹娘多生两条腿飞也似地逃开了,这样以来,倒是给陆良等人的行路提供了方便。
“大哥,宝光寺到了!”约莫走了一顿饭的功夫,转过了一个街口,郑光指了指前面的一个宽阔的大街。
“我靠!好一座大寺呀!”陆良看着不远处,目瞪口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