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这个地方惹动了情思。
叶静鸿迟迟不听他应声,便问:“怎麽?你不想去?”
周思棋笑笑,一下回过神来,似真似假的嚷道:“我哪里做得了主?我既落到了叶大王你的手里,自然只有任你摆布的份了。”
叶静鸿见他玩得起劲,倒真有些哭笑不得,只是这一路上却是不敢怠慢,几乎事事顺着周思棋,将他照顾得无微不至。周思棋行动不便,因而乐得给人伺候,对叶静鸿的态度更是十分自然,既不刻意疏远,也不过分亲近,说说笑笑的如同普通朋友一般。
他俩人都存了游山玩水的念头,这一路慢悠悠的行过去,除了周思棋总爱说些疯话之外,并无什麽特别之事。
不过到了扬州後,却又大不相同了。
叶静鸿旧地重游,难免情思惘惘、不能自禁,周思棋却假作不知,若无其事的避开他的目光,路过那些青楼妓馆的时候,甚至还嚷嚷着要进去逛逛。
叶静鸿当然不肯,急忙在城内僻静处寻了座宅子住下,远远避开那些花街柳巷。
周思棋也不说破,就这麽笑眯眯的住了进去。
叶静鸿难免心虚,忍不住问:“你可满意这个住处?”
周思棋望一眼收拾得干净整齐的屋子及屋外花红柳绿的庭院,笑道:“别的都不错,只有一个地方不好。”
“什麽地方?”
“叶大侠屋外的这棵大树,该叫人砍了去才好,否则你动不动就往树上撞,岂不是要撞得满头是包?”
叶静鸿料不到他会这样戏弄自己,顿时满脸通红。
周思棋则眨眨眼睛,双手推动轮椅,一下闪进了自己房内。他那神采飞扬的模样,真是说不出的fēng_liú潇洒。
叶静鸿心中恍惚,想起初遇周思棋的时候,可不正是这副样子?
只是那时周思棋痴心一片,时时刻刻跟在他身旁。
而如今……
如今虽然言笑晏晏,却与陌路人无异。
叶静鸿在房门外立了一阵,转头又去准备吃的,等打点好一切後,天色早已晚了。他想起每夜必然发作的寒毒,心里不禁刺痛,连走进那扇房门也觉沈重。
推开门一看,周思棋倒是正在看书,一头黑发披下来散在肩头,衬得那如玉容颜愈发俊美,一见他便笑:“叶大侠又来陪我睡了?”
叶静鸿点头也不是,摇头也不是,只把食盘端了过去,道:“吃饭。”
周思棋相当配合,马上阖了书跟他一起吃饭,同时还不忘说笑两句,那笑颜太过灿烂,看得人心里直跳。
叶静鸿埋头苦吃,觉得这样陪在他身边,实在是种煎熬。
不过更大的折磨还在後头。
吃过晚饭後,自然又到了换药的时辰。
周思棋其他的伤都已好得差不多了,只剩一双腿仍旧不能行走,他自己拟了几个方子,药倒是好找,只麻烦在日日都要换药。
叶静鸿舍不得他操心,这些事向来是一手包办的。
此事说说简单,但要他一手搂着周思棋,另一手探进被子里抹药,却也十分不易。尤其某个人还爱在他耳边吹气,口口声声的唤他“大王”。
“大王把我劫来了这里,究竟准备如何处置?金屋藏娇?”
叶静鸿涂了药的手贴着他微凉的小腿滑过去,终於忍无可忍的说:“周思棋,你别这样。”
“嗯?我怎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