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扬“嗯”了一声,没舍得先挂。
“……等等。你还没回去过,是么。”
陈扬还是“嗯”。
“说话留点退路,别气着家里人。你记着,无论如何,我们之间都不会有任何改变。”
拜他所赐,陈扬终于开始虔诚地相信,这一次一定会比当年顺遂。
陈家兄弟跑了一趟南京,周日中午便匆匆赶回上海。
陈扬过不了多久就要去机场接人,陈飞就没留他去自己家歇歇脚,只让勤务兵再掉头送他回家。
沁和倚在窗边看着,等他进了门便回身一笑:“这是老爷子的车,老爷子的兵吧。看样子结果不错?”
陈飞俯身抱了抱乖乖巧巧坐在沙发的小女儿,顺手把奶奶亲手给她做的麦芽糖拿出来:“比想象中好点,陈扬他妈说‘过年把人带回来给我看’,别的时候还是冷着脸。”
“唉,累死我了。我宁可去打一仗,也好过陪人回家去赔笑脸……”
沁和递一杯热茶给他,随后细细去看那一身的风尘仆仆:
虽然是累,但好歹还有笑容。
城市暗色的轮廓延绵不绝,不久之后,在另一端的陈扬也交代完了此行的结果。叶祺长长地呼出一口气,连说了几声“那就好”,人都转进浴室里最后还是冲出来,用力把陈扬揉进怀里。
且让他一个人去抒情,明显已经消化过这一消息的陈扬自顾自拆他的礼物。
哦,是巧克力。包装上全是德语,于陈扬而言就是天书,但里面各种贝壳形状的手工巧克力还是非常讨喜的,一个个与衬底上的凹槽严丝合缝,精致可爱。
他拿起一个表面撒了碎榛子的放进嘴里,还没融开叶祺就凑了过来,笑吟吟地说“给我也尝尝”。
甜腻的吻,舌尖几乎抵到了喉底,巧克力浆搅得到处都是,夹心少说被叶祺卷走一半。陈扬的抗议成了几声呜咽,然后也消失在唇间。
一日不见,如隔三秋。那十一天呢。
叶祺抱着人亲够了,自己绕到床边去翻找在家穿的衣服。果然有一套干净的放在枕上,他直起身来,后背却撞上陈扬的胸膛,被他从后面拥住。
“床单怎么换了”叶祺明知故问。
陈扬低笑,有那么点不好意思的味道:“有天晚上梦到你了……你明白的。”
然后他把叶祺的耳垂含进了嘴里,一边舔一边说:“我想你了。”
“我也想你了。”
嘴唇上好像还是黏的,陈扬自己用舌尖草草清理,结果扭过头来的叶祺立刻变了眼神。
环在他腰上的手稍微摩挲了一下,点到即止没有再探下去。陈扬看着他,宽纵地微笑:“那今晚我让你。”
“今晚”很快就到了,陈扬躺在床上等他。叶祺把箱子里的衣物和杂物都收好,洗完手甩着水珠回到卧室,走到床前脚步却停下了。
陈扬光着上身,倚在靠枕上,被子只盖到腰间。叶祺愣了一小会儿,找到遥控器把空调温度调高了一点,然后还是没动。
“怎么了?”
“你……”叶祺抑制不住心口狂跳,喉结难耐地滑动了一下:“嗯,长得真好。”
陈扬失笑,在他扔了拖鞋扑上床时稳稳地接住他:“然后呢?”
“然后……然后我想要你啊,你是我的。”叶祺骑在他身上,目光相当贪婪地流过他的身体,一低头就去咬他。
叶祺咬得很细,一点一点享受那些皮肤和肌肉的质感,怕真的咬疼了他,其间还会舔一舔刚才用牙齿磨过的地方。他对这个人的感情极深,延绵入骨,不管他逃避还是正视,始终开得满院荼靡。人不在眼前的时候,思念像火烤一样忍受不了。但现在真的撑在他身上了,耐心反而加倍地好起来。
倒是陈扬先忍不了:一条腿被叶祺架起来啮咬着内侧,触感最细致的那一片受到反反复复的刺激,腿间的布料早就有了明显的凸起。
“……脱掉啊,你自己也好不到哪儿去了。”
叶祺依言而动,随即拉着他挪到自己怀里来,让他面对自己,腿分在两侧跪坐下去。正是某一次陈扬诱他试的姿势,后来谁也没想起再重新练过。
手里不容推拒地揉搓挤压他的器官,让那东西在自己掌心里精神奕奕地搏动着,叶祺在他嘴角印下一个吻:“可以么,我们再来试试看?”
都到这个份上了,还有什么不可以。叶祺早早替他润滑过,也扩张过,剩下的不过是他自己坐上去。
紧致当然是好的,但紧得过了头叶祺便心疼起来,用手在他尾椎附近慢慢地逗弄着:“放松点,我没你那么缺德,不会把你往下压的。”
陈扬恶狠狠地瞪了他一眼,抿着唇继续努力。
他对前端的照顾一直没放松过,神经被撩拨得如同灼烧,最终在陈扬毫无心理准备的时候瞬间崩断。叶祺恰到好处地挺了挺腰,艰难的推进也差不多同时完成了。
陈扬背上已经能摸到汗滴了,灯没有关,叶祺光是看看他就已经目眩神迷。
听着他伏在自己肩上的喘息,叶祺抬手体贴地拥抱他,嗓音暗哑却温柔:“我们做到你心满意足,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