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后者,不在乎自己的话,怎么会冒雨出门呢
下了机他原本想走vip通道,来得太着急了,他等不及去和机场协调沟通,看今天下着雨过来的粉丝没夸张到寸步难行,俞成蹊便直接叫了出租要去医院,拖着疲惫的身子去挤人流。
“第三医院。”俞成蹊道。
司机道:“这两天好多小姑娘去第三医院噢,是不是有个明星出事情了。”
临近医院,果然有举着紫色灯牌的女生在门口,她们没给进出医院的人造成困扰,安静地站在马路对面遥望。俞成蹊知道穆因的情况还没个明白话,估计是没有醒过来,不然公司一定发好了文稿,让粉丝们好放下心来。
他想,穆因一向是最疼惜粉丝的,知道她们在寒雨里为他守候,绝对会心疼好一阵子。
低调地进入医院,他到了病房穆因已经醒了,穆因刚醒不久,在等医生过来看他。头部遭创比较麻烦,穆因全身遍布着伤口,那些零零散散的伤说重不重说轻不轻,他右手打了石膏,小护士说是骨折。
穆因看他的表情有些熟悉,但也确实很长一段日子没有见过了。在他眼眸有十分的温柔,三分灵动三分羞涩,剩下四分出自半遮半藏他不说出口的爱意。
这是奇怪的,穆因看宋和彦也是莫名青涩,好像回到了他十八岁初见那年,腼腆地与人打招呼。
“我知道了,我这是穿越了。”他说。
怎么是穿越呢,穆因无可替代,谁也没有他眼里的光。这自然是穆因的误会,医生说他头部受了伤,先前也许有过什么刺激,导致记忆出现紊乱,或者自己排斥本来的记忆。
“让病人慢慢恢复起来,突然让他接受,或许和他说不通。”医生道。
宋和彦强颜欢笑地与医生道歉,道:“这什么时候可以恢复?”
这说不准的,就像在光滑的墙面上摸索开关,也许永远都摸不到那个打开开关的契机。穆因还是那个穆因,连细微的表情都熟悉,可是他们的关系却退回了原点。
之前种种全被穆因选择了清零,只剩下俞成蹊还记得。
可是穆因塑造了一个校园世界,把自己困在里面,里面还有俞成蹊,甚至还是喜欢的。即便忘掉这个世界的悲欢,他的潜意识还告诉他喜欢的人的名字是什么。整整六年的相处,怎么说能抹去,便能忘得一干二净呢。
他给他的伤害那么深,深得不愿意再承受,也不再寄期望于他,便逃去了自己的小世界里,绕了这么一圈,却依旧是喜欢他的。本来的世界里喜欢的也好,看到的第一眼喜欢的也罢,他眼里亮起了很浅的光。
穆因没像以前那样爱黏着他,看了眼宋和彦,让宋和彦留下来。宋和彦看穆因额头的纱布和右手的石膏,一边说他这么不小心,一边把俞成蹊赶走。
别人都以为是普通的一次分手,出了一场车祸也看清真心,既然还存有情意,没必要阻止两人靠近。俞成蹊发现作为穆因的好友,宋和彦对他们具体发生过什么完全不知情,他是给俞成蹊留了机会的,不然会把穆因护得更加严严实实,不让俞成蹊有接触。
穆因没和宋和彦说过,把这段时间所有的心事全都独自压抑,没透露过分毫。
“穆因那天来公司了?”俞成蹊出了医院后,打电话问梁舒。
梁舒道:“对,等了有一会,我看他还要等下去,就和他解释了下是个恶作剧。”
“我不是说了不赌了吗?”
“啊,小谢说继续赌,看你的样子也很想知道答案。这回去路上出了事,怪也怪不到你这里来啊,不是说了货车侧滑么?”
俞成蹊深吸了一口气,问:“他当时……”他发现自己有点问不下去,他缓了缓,道:“他当时是不是情绪很不好?”
梁舒回忆了下:“他在笑。”
外面的天气阴沉得像是黑夜,穆因站在大厅里身形很单薄,看情况是很狼狈可笑的,其实在他们两人面前气势一点不输。
穆因晃了晃神,他是在笑。梁舒扯着手提包的包带,听他渐起的笑声,他似是自知笑得不大正常,咬住了自己的手腕,笑声还是从指缝里传出来,不知道是笑他们幼稚,还是觉得自己实在太过可笑。
那边说完,梁舒补充道:“是不是玩得太过了?我们都没想到他反应有那么大,他走的时候伞都没撑,我想叫住他的,后来我和小谢走的时候,他车子还没离开,我当他是打车回去的,原来一直坐在车上。”
俞成蹊听得咬破了嘴唇都毫无察觉,他从颐都返航回去拍戏,每天都过得如行尸走肉,只想赶快结束工作。导演看出他的焦急,问他是怎么了,他说队友发生了车祸,他集中不了注意力。
“人嘛,磕磕绊绊是常事。”导演想起来俞成蹊前些日子还失去了父亲,出了这件事不免要产生联想,他安慰道,“该珍惜的时候握住,无愧于心就好。”
但是俞成蹊心虚,他看不到穆因的每分每秒都在煎熬。幸好拍戏只剩下个收尾,不然他觉得会在这与穆因隔了山隔了海的异乡疯掉。
宋和彦每天被俞成蹊询问穆因的状况,大概感受到俞成蹊的关切,说话语气软了些,和俞成蹊道:“你之前和他是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