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妃嫔们说话,一心想引着贺月歇在各宫妃嫔处。贺月一直未在皇后处留过宿,一般独眠于自己的寝宫中,只是偶尔会临幸妃嫔,并不见贺月对哪个妃嫔表现出特别的喜欢来。贺月虽是独在乌嫔处歇了两回,但只是歇着,并不曾临幸,倒让乌嫔成了后宫的笑柄,好在乌嫔淡淡的,并不在意。
朝堂众臣自然也密切关注着皇帝和男宠的动静,皇帝拿着奏折去风园质问了男宠,并在寝宫里拿鞭子狠抽了男宠一顿,寒着脸回到皇宫里,一个月没理男宠,连旨意都不传一个,令得众臣们猜测,皇帝是不是知道了男宠的yín_luàn?终于厌弃了男宠?虽然贺月在朝堂上,强行压下了男宠yín_luàn逼死人命,要求罚处的奏折,但皇帝其实是相信了众臣们的参劾的!果然,男人,最不能容忍枕边人的不忠不贞!尤其是皇帝!皇帝会不会就此不再宠信那奸佞了,此事还要再看看,然后再定下一步行动。
这期间,风染如常地呆在容苑里,整日整日枯坐,似乎浑然不知成化城里,暗潮涌动。倒是庄总管忍不住,会把朝堂上和后宫里的事告诉风染,把贺月和大臣们,妃嫔们的动静告诉风染。风染只是淡淡地听着,不多问,也不说什么。知道自家主子一向淡漠冷清,每每一动则已,一动惊人。但是风染这么副无动于衷的样子,实在让庄总管心头无底,不由得暗暗替风染着急。
庄总管并不清楚贺月跟风染之间到底发生了什么,只猜测跟柴小公子的死有关。知道这一次闹得很僵,因为贺月竟忍心打了风染,打得风染吐血,闹得实在是前所未有的僵。以前不管怎么闹,两个人没有僵峙过。这一次,贺月不肯再对风染让步,一个多月不踏足风园,风染是不是真的要失宠了?失宠,对一般男宠来说,是可悲的,但是庄总管知道,失宠对风染来说,是解脱,只怕他家公子正盼着呢。只是庄总管担忧着,害怕失宠之后,公子落入大臣之手的势面,很快就会发生。
不管朝堂后宫的暗潮,风染倒不断督促着庄总管加紧变卖了风园里值钱的东西,然后购进大批的米粮,贮在风园里各处空置的房屋中,怕生虫召鼠,受潮失火,还叫派了专人看护着。
风园在暗暗变卖园中值钱物品的消息,很快就被人透露了出去。似乎男宠失宠的事,已经成为了事实。失了宠,就只有狠命地捞钱,男宠这是准备捞够钱财后跑路了?失了宠的男宠还敢这样公然捞财,实在是嚣张之至,这也太不把他们众大臣放在眼里了吧?太子府的东西全是精品珍品,哪里能容男宠拿去卖钱?众大臣手底下有的是官员官吏们使唤,便叫人盯紧了太子府各件宝物的下落,回头好启赃。自然,启赃时是不会花钱去赎回的,而是直接收缴,谁买了太子府的赃物,谁就活该倒霉。至于风园买了不少粮米运回府去,那是小事,不足以让众大臣多花心思去关注。
在贺月冷落男宠四十多天之后,柴小公子案经过层层上告,告到了大理寺。大理寺卿许宁立刻会同铁羽军都统凌江,火速发兵,再一次兵围风园,这一次,他们是缉拿命案案犯风染,这一次,他们理直气壮,这一次,皇帝再不会救那男宠了,这一次,他们出动的是铁羽军,有源源不断的后援,不怕那男宠有能耐,十万铁羽军前赴后继,足以踏平风园,除非那男宠真是妖魔!
以前的太子府跟各路官员都打得热火,可谓门庭若市;如今的风园,断绝了跟所有官员的往来,便是有那阿谀奉承之辈,钻营献媚之人,想走男宠门路的,也一概被风染回绝了,因此风园冷清得门可罗雀。一般风染只在皇帝驾临,才会迎到正门前堂前庭,在前堂前厅见过礼之后,才跟皇帝一起回到太子寝宫。至于其他的人上门,一概是庄总管打发,风染谁都不见。
当铁羽军围住了风园,同风园的护院们发生对峙时,许宁和凌江穿着公服,双双抵达前堂前庭时,迎出来的只有庄总管一个人。
庄总管什么样的大阵仗没见过,不慌不忙地请两位大人前厅奉茶,请教了来意,便请两位大人稍候,自己去后宅通传。庄总管尚未走到厅门,就看见几个铁羽军兵卒把门堵得死死的,凌江也挺身在众兵之前。许宁淡淡道:此事,不消劳动总管大人亲跑一趟,只要叫个下人带路,凌大人自会带人捉拿,总不能叫人犯收到通风报信又给逃了。前车之鉴,不得不防。
这话,分明就是讽刺庄总管上次阵前倒戈,给风染通风报讯,又帮着风染围困住威远军的事。
小小的大理寺卿,敢在风园撒野!庄总管叱道:放肆!大人们把风园当做什么地方了?
哈哈,许宁作势一笑,道:这风园么,以前是太子府,下官们自然是敬畏的。如今,改了名字赏给了那妖怪,这地方,充其量,不过是座豪华点的民宅,我官府进民宅捉拿案犯,有什么放肆不放肆的?倒是总管大人,一意阻挠,企图通风报信,担误了下官们的公务,其罪非轻,只怕总管大人担不起。
许宁能做上大理寺卿这个职位,自然嘴皮子极度厉害,庄总管辩不过,也无心去辩驳,做那口舌之争,只道:那好,且容老朽去叫个机灵的下人来。就凭他家公子此时的功力和耳力,须得着他去通风报信?只怕铁羽军一围住风园,风染坐在容苑里就早已经清楚了。庄总管知道,铁羽军不比威远军,威远军只得一千人,铁羽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