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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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账内
“这埋伏你打算如何清理?如果明早我们还不动身,北流一定会有所怀疑。”萧阅问着骆少津,却见骆少津突然蹲下身继续他之前的动作,解开了自己的外袍,在确定自己腹部伤口没事时才抬起眼皮道:“您又信属下了?”
萧阅被他这话噎住,推开他的手自己整理衣袍,“朕自己有法子。”
骆少津站起身,看着整理衣袍的萧阅,嘴角弯成了月牙状,待萧阅将衣袍整理好了以后他才道:“说出来听听,看与属下的可否一致,若一致,属下可奖励您一件东西。”
萧阅转过身看着骆少津,想发火却发不出,只道:“你放肆。”
骆少津仍然笑看着他,“那也是您惯的。”
萧阅撸着舌头,正不知该如何回呛时,骆少津却上前几步,一把抱住了他,“您能再信属下,是属下的荣幸。”骆少津说着,在萧阅的发丝上落下一吻,这一吻让萧阅心里五味陈杂。
“您去过琉璃吗?”骆少津见萧阅不语,拥着他突然问道。
萧阅就这么靠着他,不知他为何这样问,“没有,你在琉璃国待了几年待出感情了?”
骆少津无声一笑,手臂更用力的拥着他,道:“您在东渝的时候盛赞陈昂情趣好,东渝的景色是各国不及的;其实,您没去过琉璃,去了您就知道,琉璃国虽小,却算是一方乐土,其景色与美人是东渝和陈昂望尘莫及的,就算是咱们大周也略逊一筹。”
萧阅觉的骆少津这话说的有些奇怪,琉璃国?
“那安王爷救了你,你对琉璃国另眼相看也没什么,只是,那琉璃公主你怎的就把人给拒绝了?”萧阅从骆少津怀中仰起头,看着他,语调有些阴阳怪气的。
骆少津瞅着他那双晶莹的黑眸,抚了抚他松软的额发,道:“那公主还不足十三岁,自然是要拒绝。”
萧阅冷笑一声,松开骆少津的怀抱,道:“这么说,若她足岁你就要去做驸马爷了?”
骆少津被萧阅的表情逗乐了,“属下可不想被天谴。”
天谴?萧阅奇怪,这个词语用的甚为特别,他在心里琢磨着,面上却未有表露出来,只看了眼屋中的沙漏,子时已过快到丑时了,萧阅立刻正经了神色,对骆少津道:“前方三十里处正好是一低洼,低洼周围是高地,这几日连着下雨,洼地更湿,不易行走,北流的埋伏便设在那周围;从南楚到大周有几条路可走,但每一条哪怕是走水路都要先经过那低洼地,所以,只要我们一出现,立刻就会被包抄,到时候可就是前无去路,后无退路。”
“所以您的办法是?”骆少津听他说完再问道。
萧阅抬头看着窗外被风吹动的树梢,偏着头狡黠一笑,“先下手为强!”
“解决北流的埋伏?”骆少津道,萧阅点了下头。
“洼地难行,但骆大将军有一支战斗力极强的骑兵,以他们打头,趁着天没亮让北流措手不及,人马我已经命人点好了,准备工作我也让骆大将军做好了,骑兵先行,步兵从两翼包抄。”萧阅说完,一将士掀开营帐,替他送来盔甲,并道骆鸿正等在外面,一切都已准备好,即刻就能出发。
骆少津和他一起走出去,帐外,众将已罗列好,且骑兵身上还挂着罗拔,一旦马儿行走起来便会惊动罗拔发出声响,让人产生出多人蜂拥而至的错觉。
“您总是让属下很意外。”骆少津说着已从那将士手中接过萧阅的盔甲替他穿上,并又道:“但属下喜欢这样的意外。”
“行军打仗嘛,总要时刻准备着,处处准备着,争分夺秒的准备着。”萧阅正色道。
骆少津仔细打量着他,只见一英姿飒飒,丰神俊朗的少年郎完美的站在他的面前,明眸皓齿的透着些少年的青涩但也夹着丝成熟男人的韵味,他想,这就是萧阅吸引他的地方。
“您是属下心中唯一的天下之主。”骆少津把着萧阅的肩,一脸的骄傲。
骆鸿伤势未痊愈,骆少津不赞成他打头阵,便自己带着那队骑兵率先而去,萧阅与骆鸿则率领剩余兵马紧随其后,并命令不许打火把,只迎着月光前行,继而留下一队伤兵看守营地,并将营地的篝火点的甚为旺盛,亮光照的整个山地都能看的一清二楚。
那处洼地是个死穴,站在高地的伏兵可用任何武器将处于洼地中的人歼灭,也只有速度迅猛动作矫捷的骑兵有可能周旋久一些。为了顺利将伏兵悉数引出,让萧阅少受些阻拦,骆少津脱离骑兵队伍,带领了一支箭术精准的人马走至最前,在即将进入洼地时做出一幅不小心发现埋伏而慌乱反击的状态。
届时,罗拔声跟着他们由远而近的奔驰,岂不就是大队人马所至的感觉。
一切按部就班的进行,但萧阅心里却很担心骆少津,此时,他听着前方厮杀的声音,等着骆少津的信号,心里七上八下。
骆鸿与萧阅一道,看出了他的担心,安慰道:“皇上请相信少津。”
“朕知道,但朕担心他。”
骆鸿暗里握了下腰部,道:“皇上信任少津便好。”
萧阅目视着前方,心不在焉的“嗯”了一声,一直关注着前方的动静,直到上空闪出一道烟花,萧阅才放下了心,抬手一挥,示意出击,自己也骑马冲在了最前头。
萧阅没有意识到自己其实是在御驾亲征,也没有意识到,自己离开京安时是让萧桓扮作了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