辛笛想着自己的心事不吭声, 戴维凡只好状似闲聊地接着说:“刚才在外面吃饭,碰到你那个青梅竹马了。” 辛笛要想一想才知道他指的是谁,只“哦”了一声,并不接腔,“他和你堂妹辛辰在一块。”
辛笛又“哦”了一声,仍然怔怔出神。
“喂,你别太在意,只是一块吃餐饭罢了,说起来他和辛辰也应该是青梅竹马吧。”在戴维凡看来,路非和辛笛看起来关系要密切得多,不论是机场握住她的手对她温柔微笑,还是一手虚虚揽住她给她撑伞;而和辛辰,则明显保持着距离,没有任何身体上的接触。但是,路非看向辛辰的含的内容实在太丰富微妙,给他说不出的感觉。
辛笛茫然,随即明白戴维凡这番没头没脑的话是什么意思了,不由得起了一点玩心,放下咖啡,看着不远处幽幽地说:“那不一样啊,辛辰14岁才认识他。”
“这种事没有先来后到可言。”
“我小时候还以为,长大以后肯定会嫁给他。”
戴维凡嗤之以鼻:“小时候至少有半个班的女生说长大以后要嫁我,她们要都当真了,我就好真的去死了。”
这个典型的戴维凡式自大劲一下惹烦了辛笛,她恼火地瞪他一眼,懒得玩下去了,站起了身:“果然年幼无知很害人。”
戴维凡尴尬地看着她头也不回走进多功能厅,他确实没有安慰人的经验,一时不知如何是好。
作者有话要说:哎,新文好冷啊,比天气冷完全是打击我更新的积极性嘛--------------------6月3日,本章已修
第三章
辛笛准备进电梯下楼,戴维凡追上来:“这是你的吧。”
他手里拎的大号收纳箱,正是她的私人物品。辛笛暗叫一声“好险”,她一向丢三拉四,这箱子里面全是她多年屯积的各类备用配饰,并不见得值钱,可是积攒不易,做发布会时往往能派上大用场,丢了就太可惜了,连忙伸手去接。
“不早了,我送你吧。”戴维凡拎着箱子,和她并行,有点低声下气地说:“刚才对不起,我也就是顺口一说。”
辛笛好不茫然,她容易生气,可是也很容易转头就忘。彩排完了指挥助手将模特脱下来的衣服一一归置,按编号挂好,再送去预订好的房间,已经累了个半仰,只想早点回家休息,心里盘旋的仍然是自己的服装风格问题,根本不记得他顺口说了什么。
出酒店上了车,戴维凡字斟句酌地说:“其实感情这个东西说不清,不能强求。”
辛笛这才意识到,敢情戴维凡想安慰她,顿时又起了恶作剧的念头:“你以前暗恋过别人没有?”
戴维凡点头:“有啊。”
辛笛本以为他会照例很臭屁地说“向来只有人暗恋我”之类的话,已经准备好了挖苦的话,倒没想到他会这么回答,不免动了好奇之心:“表白没有?得逞没有?”
“没来得及表白她就嫁人了,不过据说,我表白了也白搭,照样得逞不了。”
他这么坦白,辛笛好笑:“好了,我平衡了,人生都有脑袋被门夹过的时候,就这么回事。”
她一派轻松,戴维凡松了口气,觉得果然洒脱的女孩子表现是不一样。
辛笛住的地方位于旧时租界区一个不算大的院落内,院内生着两株高大的合欢树,此时已经过了花期,夜幕下伞形树冠舒展着,叶子如同含羞草般闭合,姿态十分优美。
迎面一排三层楼老房子,西式风格建筑,高低错落的屋顶,上面还竖着烟囱,临街一面全是长长窄窄上方拱形的窗子,全不是时下千篇一律的塑钢窗,而是旧式木制窗框,红色的窗棂。虽然随处挂着的空调室外机显得与红砖外立面不够协调,从外观看也有点破败,可是仍然颇有异域情调。
戴维凡停好车,开后座门去拿收纳箱,这时合欢树下阴影中站立的一个男人走了过来,路灯光照在他脸上,正是路非:“小笛,怎么才回,打你电话也不接?”
“音乐太吵,没听到。”辛笛伸手接过箱子,对戴维凡说,“谢谢你了,再见。”
戴维凡只见她很是熟不拘礼地转手将箱子递给了路非,不由得有些无明火起,不过自知不够交情再说什么了,只想,难道辛笛真的被所谓的暗恋加重逢冲昏了头,宁可默认这男人周旋在她和她堂妹之间吗?这样子的话,脑袋未免被门夹得太狠了点吧。
这关你什么事?这天晚上,他再一次这样对自己说。
可是——
没有可是了,他有点粗暴地打断自己,闷声说了“再见”,上车一个掉头,很快地擦着两人而过,驶出了院子。
一向镇定的路非对这个突兀的速度也现出了一点诧异,好笑地摇头:“你男朋友吗?小笛,让他别误会。”
“有什么好误会的,普通朋友。”辛笛捂嘴打呵欠,“这么晚了,什么事啊路非?”
“小辰让我把她从西藏带回来的挂毯给你。”他开自己车的后备箱,取出挂毯,“我送上去吧,有点沉。”
气,在前面带路,上几步台阶,进了光线昏暗的门廊,出现在眼前的是老式木扶手楼梯,明显有点年久失于维护。可是楼梯踏步居然是墨绿色大理石,又透着几分旧时的豪奢气氛。
上到二楼,辛笛拿钥匙开门。这套两居室是辛笛妈妈单位的老宿舍,他们一家人曾在这里住了很长时间,后来她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