聊起各自的工作和爱好,冯以安业余时间爱好摄影,辛辰对于图片处理颇有心得,谈吐风趣,交流起来颇有话题。
冯以安一下有了知遇之感,觉得自己简直是中了彩。他快速进入了追求的状态,而辛辰并无拒绝之意。如两家大人所愿,他们交往起来。
这个女孩子几乎没有缺点,除了有点儿冷感。见了几次面后,冯以安得出这个结论。
辛辰不算冷美人。遇着他讲笑话,她反应敏捷,笑得应景,绝对是领会了笑点,而不是随意敷衍;到朋友聚会玩乐的场合,她不会孤高状独坐一边。该喝酒时喝酒,该唱歌时称个,称得上合群;冯以安也算久经情场,约会时花样颇多,很会玩情调,辛辰的每个反应虽不算热烈,可也不冷漠扫兴,再浪漫的节目落在她眼内,只有欣赏,没有惊喜。
她的全部表现可以用“适度”概括,而冯以安看得出来,那个适度不是出于有意的控制。她几乎是天然地与所有的人和事都保持着一段微妙的不易察觉的距离。身为她的男友,他也不敢说,自己进入了那个距离以内。
眼看交往可以加深,冯以安突然犹豫起来,而辛辰似乎完全察觉不出他的犹豫。他不打电话联络她,她绝对不会主动打过来;他失踪一两周后突然冒出来,她也不问为什么,可是神色之间,分明带着了然。
几个回合下来,冯以安明白,他没法突破她给自己划定的无形小空间。他觉得有这种表现的女孩子,一定有不算简单的过往情史。想到那样淡定从容是经由别的男人磨练出来的,他心头有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滋味。
就此撤退,他有点儿不甘不舍;继续,他又有点儿莫名的惧意。
没等他想清楚,辛辰随驴友去了新疆。接到他质问为什么没一声知会的电话时,她很平淡地说:“汇报时相互的,我想你能理解。”
他咀嚼这句话:是对自己行踪刻意飘忽不定的报复?是陈述事实?还是带着某个示意?
辛辰走的不是寻常旅游路线,仍然是带了几分自虐色彩的背包旅行。半个月后,她从新疆回来,也没主动给他打电话通报。冯以安坐不住了,他想与其这样跟自己较劲儿,不如去就一下别人的不动如山。而且,他安慰自己,只有入山才能寻得宝藏。
给他开门的辛辰看上去瘦弱而疲惫,说话声音有气无力,跟他说了几句话,便靠倒在贵妃榻上,揉着太阳穴说:“从新疆回来就赶一个设计,一直做到刚才才完工,实在撑不住了。”
“去睡会儿吧。”
“我正熬着粥,大概还要大半个小时就能好,不敢睡。”
“我帮你看着。你去躺床上好好睡。”
辛辰犹豫一下,实在敌不过倦意,“那好。谢谢你。”
她进了卧室。他走到开放式厨房,只见煤气灶上火已经打到最小,砂锅内炖的鸡丝粥正轻微的翻滚咕嘟嘟散发着香气。他拿了张椅子坐到阳台门边看书——辛辰的阅读并不广泛,书架上没什么小说,除了几本冷门的哲学书籍,全是旅行杂志,徒步攻略以及摄影修图之类。他随便拿了本游记看着,只觉内心平和,连日的烦恼突然烟消云散了。
辛辰睡了两个小时便出来了,笑着说是饿醒的。她盛了两碗粥,请他一块儿吃。她熬的粥内容颇为丰富,加了鸡丝、香菇、干贝,味道鲜美。他吃得很香,只是她精神并未恢复,胃口不好,低头小口吃着。坐在窄窄的调理台对面的高脚凳上,他能清楚看到,他头发绾起,露出的一段后颈——她出去一趟,面孔晒黑了点儿,而那个部位仍然雪白,有着细腻温润的肌肤质感,看上去纤细易折,脆弱得让他心中一动。
辛辰抬头,看到他眼中的关切,有点儿诧异。正要说话,他先开了口。
“辰,我最近休假,我们去海边住几天吧。你也好好休整一下。”
辛辰去过的地方不算少了,可是她从来不让自己往海边走。从小生长于内陆滨江城市,她还没看过海。她神情恍惚了一下,突然点点头,“好吧。”
冯以安发现他的判断错得离谱。
两人在海边酒店附设的草坪自助烧烤吃晚餐,喝酒,看来自墨西哥的乐队表演。主唱的男歌手长着典型的拉丁人面孔,英俊得让人窒息,翻唱起老情歌来深情款款,唱到尽兴处,走到人群中,对着一个个女士放电。有人满面绯红,有人避开视线,到辛辰面前时,她却只是微笑,坦然与歌手对视,任由他执起她的手,对着她唱到一曲终了再亲吻一下她的手才放开。她含笑鼓掌,毫无不安。
这个景象让冯以安心绪起伏,既兴奋又含了一丝妒意。回到海景房,他洗澡出来,看见她对着窗外暗沉的大海出神。他抱住她,将她抵在那面窗子上吻她,同时将手探入她衣内,她全无抵抗。
然而,他以为经验丰富曾经沧海的那个女孩子,在他进入时,从咬得紧紧的嘴唇中逸出痛楚的呻吟,手指紧紧扣在床单上,身体僵直,面孔扭曲,那样生涩,那样紧张。
她的第一次。
意识到这一点,他竟然有些狂喜,吻着她咬出细密齿痕、渗出血丝的嘴唇,轻声对她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