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点点的污泥,连绣鞋都不见了一只。
梓秋立刻张罗着小丫鬟拿了布衫来将人搂住,搀着人先回房洗个热水澡换上一身干净的衣服再看诊。
悦娘也开口让他们快去,自己却是带着迎冬和唤柳站在亭子里。
王妈妈虽然没跟着来游湖喂鱼,但是发生了这么大的事情,自然是放下手里头的琐事第一时间就赶了过来。拉着悦娘好一阵子的打量,见她真的什么事都没有才放下了一颗心。
“夫人,您说这事……”
王妈妈的话还没说完,悦娘就点了点头。
“我的心思也是同妈妈一样的,今日这事仿似不是巧合。”
王妈妈忧心,眉头皱的打成了一个死结,但是手脚却利落的很。
“夫人先回去吧,天色渐晚,这里的风吹着有些凉了。”
这样说着,自己却是领着人去查了。
悦娘见王妈妈这样,点了点头,心里知道王妈妈是个妥帖的人,于是也不倔强。
“迎冬同我回去,唤柳就跟在妈妈身边吧。”
说完,搀着迎冬的手回院子。
悦娘表面上看着镇定,但其实心里还是有些不舒服的,也不知道是不是吓着了,倒是王妈妈手里忙着事情,但是却还是腾出时间吩咐厨房做了一碗人参汤过来压惊。
没过多久,就连刚刚值班回来的崔珵都来了。
“听说你今日受了惊吓?”
悦娘靠在榻上,点了点头,旁边的小几上放着半碗参汤,还有一个小香包。
“亭子里的栏杆忽然断了。”
说这话的时候神情淡淡的。
崔珵眼里闪过一丝的怀疑,但随即就隐去了,当着妻子的面,不想将心里无谓的猜测说出来,但心里却有了打算,得让人去查查这事才是。
现在乃是多事之秋,凡事多个心眼没什么不好的,最好查出来是个意外,若是真的有人作祟再想法子解决便是了。
又瞧了一眼几上没喝完的参汤,便开了口,体谅着悦娘今日受了惊吓,语气便是更加温和。
“这参汤须得喝完才是,待会得请大夫瞧瞧身子。”
悦娘精神头不太好,见他这样说,无可无不可的点点头,算是应付了。
崔珵一时之间竟然觉得词穷,两人之间的独处很显然有些奇怪的感觉,还好这时迎冬领着小丫头上来奉茶。她性格活泼,脸上又常带着笑容,嘴里常常话不停的,打破了两人之间的尴尬氛围。
“夫人,这茶是冲泡了两次的,虽然茶香淡薄了些,但您今日受了惊,茶淡些晚上才好入睡呢。”
悦娘点头,捧起了茶杯。
迎冬又将身后丫鬟托盘里的另外一杯茶端给了崔珵。
“二爷,这是打江南来的明前龙井。”
崔珵闻着茶香点了点头,笑着夸了句。
“这茶不错。”
悦娘也不说话,崔珵说的没意思干脆也就一味心思品茶,迎冬倒是神神在在的,在旁边端茶送点心。
半响后,崔珵像是突然想起了什么似的。
“过两日,六部之间会有机场蹴鞠比赛,算是京城的一大热闹,到时候我带你去瞧瞧。你每日在府里难免会觉得无聊了。”
蹴鞠在时下很流行。
六部这蹴鞠赛也是一大传统,不但是为了显示其优胜,更是为了体现各部之间的友好氛围,同样的,也是变相的考察。尤其当今天子尤为注重各部里的新鲜血液,大家也都是绞尽脑汁的往上琢磨。
崔珵虽然不在六部里做事,但是他隶属于翰林院,这些事情总比一般人清楚。
蹴鞠赛是盛事,朝里大大小小的官员都是会去凑个热闹的,全家都去看也不是什么稀奇的事儿。崔珵的确是想带悦娘去散散心。当日他上京是抱着必死的决心来的,京中形势不明,关系盘根错节,他自己也很清楚自己已经被家族当作弃子了。抱着这样的心态,他还是带着悦娘来了,一方面,是内心角落里一种不为人知的情感,另一方面,他也是担心悦娘在江南会对身怀有孕的白姨娘做些什么。
因为这些事情,所以崔珵对悦娘是怀抱了些微的歉意的。
他若真坦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