抑郁症,自杀了。
同一年,陈卓娶了他现在的妻子,一位势力不大不小的药商家的独生女。
新任妻子,也就是陈督口中的赵阿姨,是个生育能力受损的o。于是陈卓为了表衷心去结了扎。
陈督因此有幸成为了陈卓唯一的孩子。赵英视他宛如亲子。
只是陈督从来没叫过她妈。
平心而论,继母对他视若己出,并不是装的。
陈督只是过不了自己这一关。从此“一家人幸福的生活在了一起”,那么他早早去世的生父又该怎么办?
所以只好沉默又抗拒的一个人倔着。
陈督小时候还老因为这事,在赵英他父亲面前,挨陈卓的大耳巴子。
陈卓大概是把他的脸当成军令状,打一次就向他的岳父上交一次忠心。用来彰显他是多么爱自己的第二任老婆。
赵英的父亲果不其然十分满意这个女婿,百年之后把家里的公司交给了陈卓。这就是华康的雏形了。
陈督生平最看不起他爹那种借着老婆往上爬的人,最后没想到阴差阳错重复了他父亲的老路。
不管是不是他主动的,阮玉家的产业的确也落到了他手上。
陈督对陈卓意见很大,但是赵英没什么意见,相反,他十分同情她,对自己继母态度不差。
因此,每次陈卓想要折腾什么幺蛾子,总是辗转通过继母联系他。
想来这次也一样。
和他想的没差,赵英例行公事地关心了一下他的身体,扯了七拐八拐一堆事,最后犹犹豫豫地问:“你知道,奶奶要七十大寿了吧。”
最近精神状态不大稳定,陈督还真没想起来。
他生父身体状况一直不好,后来又撒手人寰了,陈督是他奶奶带大的,因此祖孙俩感情很深。
陈督在这个家里,唯一怕的,可能就是他的奶奶了。
陈督揉了揉眉心,说:“我会回去的。”
赵英继续说着:“只是奶奶还不知道你离婚了,你知道的,她很喜欢阮玉……最近一直再问小玉怎么没来了。”
奶奶身体不好,老龄人年纪又大了,受不得刺激。所以大家不约而同的向她隐瞒了阮玉和陈督离婚了的消息。
陈督大概懂了她的弦外之音,但是他并没有表态。
赵英只好开门见山,试探着询问:“你可以把小玉叫回来参加奶奶寿宴吗?”
说得倒轻巧。
“抱歉,我觉得这并不合适。”陈督在思考之后,给出了回答。
常言道己所不欲勿施于人,陈督要是阮玉,肯定也不愿意参加自己前夫奶奶的寿宴。
看着扎心。
赵英在电话那边蹙起了秀眉。
“如果你不愿意跟他说,让我联系他也可以。”
她不是不知道这个要求难为情,赵英只是算准了阮玉不会不答应而已。
毕竟那孩子从来不会拒绝人。
陈督的语气逐渐冰冷:“我不管这是您还是父亲的主意,我不希望你们越过我去联系阮玉。不要去打扰他。到时候我会亲自和奶奶解释。”
赵英在电话那边沉默了。
她有时候真的看不懂陈督。
你说他不喜欢阮玉吧,每次护的又挺起劲的。
你说他喜欢的吧,又好像的确没把人放心上……
甚至还挺双标。他自己让阮玉多难过视而不见,别人让阮玉不开心就龇牙咧嘴,像护食的狗又像狼。
还总觉得自己对人不差。
不知道是突然想到了什么,陈督突然问她:“这么多年,您幸福吗?”
赵英被问的哑口无言,不知道他是什么意思,只好说:“现在生活挺好的呀……”
“……您知道我不是这个意思。”他低声道。
赵英没有回答了。
大概是她沉默了太久,陈督挂掉了电话,听筒里传来了忙音。
赵英只好讪讪放下电话。
陈卓在一旁,从鼻腔里发出一声哼,“逆子!我怎么就养出个这么个白眼狼。”
他不到五十却已经偏瘫,说话分外不利索,唾液还止不住往外流。
一个典型的中风患者形象。
不过要不是陈卓突然中风,旗下产业也不会早早交到陈督手上。
赵英有些无奈的笑了笑,拿出早就备好的帕子,擦了擦他的唾液,“所以说儿女都是债啊。小督以后会明白你的苦心的……好啦不要生气了,医生说你要保持好心态。”
陈卓哼哼唧唧嘀咕了什么,不情不愿地躺在床榻上,闭着眼开始休息了。
说不定还在梦里回忆往昔峥嵘岁月。
不过这一切都和阮玉没什么关系。
他微微皱着眉,盘坐在电脑桌前。身上披着被子,还烤着火。远远看上去就像一朵圆滚滚毛茸茸的云彩。
阮玉正在查“怀孕的人能不能服用氟西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