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
但当时情况已然危机,他如何放心把这个任务交给身旁的队员。
费腾靠在椅背上,闭上眼睛,那张笑靥如花的脸却如何都挥之不去。
那时,她用水管喷了他一头一脸的水,还对着他,洋洋得意地笑,露出洁白的贝齿,眉眼弯弯,—对小梨涡,灵气沛然,然后笑容渐渐地凝滞住,白皙的小脸涨得通红,大眼睛忽闪忽闪,眼神清亮又无辜,叫人无论如何都生气不起来。
尤其是她声音清清脆脆地道:“对不起,我以为你是尹逸哥哥呢!”
那声音格外清悦好听,仿佛是这春日的南风,裹着青草的味道,扑面而来,令他心底莫名的酸楚,竟对自己的好友尹逸产生了一丝嫉妒。
第5章
浮海市四零三部队医院的vip病房里,林菡芝坐在病床前,看着女儿躺在床上,一张巴掌大的小脸惨白如纸,眼底一片淡青的黑眼圈,几日没见,原本就没什么肉的瓜子脸,直接瘦成了锥子脸。
她心疼得心肝儿又是一颤,此时见女儿长睫微微颤动,知是她要醒了,连忙背过身去,悄悄拭去眼角的泪,才转过头来,恢复了往日里的严肃面孔。
冷静睁开眼,就看到林菡芝板着脸坐在面前,她不由得有些心虚,小心翼翼地叫了声:“妈。”
“阿静,你醒了,感觉怎么样?”林菡芝扶着她坐起。
“我没什么事,让您担心了。”冷静大眼睛偷瞄了林菡芝一眼,又迅速垂下。
林菡芝严肃的表情稍稍缓和,轻轻叹了口气:“阿静,既然知道妈担心,你就听妈的话,把这份工作辞了。你天赋那么高,现在跟着我去乐团,也还来得及!”
林菡芝是浮海市民乐团的掌门人,也是国内首屈一指的二胡演奏家,冷静从小和妈妈学习二胡,也极有天赋,因此林菡芝对女儿一直是寄予厚望,希望她能继承衣钵,青出于蓝而胜于蓝。
谁知冷静在高二时突然自作主张偷偷地去文转理,高三时又决定要考军医大学,不考音乐学院。
林菡芝自然是不同意,但奈何冷静太坚决,以绝食抗衡,她迫不得已暂时同意。
本以为女儿就是一时兴起,没想到她五年的本科四年就读了下来,还选择进了部队医院当了个儿科医生,这一当就又是四年。
若女儿在医院干得舒心快活也就罢了,可她不仅忙得跟陀螺似的,还三天两头的遇到些医闹之事,上次就差点被打,这次倒好,差点没了命。
这一回,她说什么也不能再容忍下去了。
冷静最怕林菡芝提这一茬了,她知多说无益,只能转移换题:“妈,我爸呢?”
话音刚落,门推开了,冷青松拎着早点进来了,他道:“我去给你们娘俩买早点了,阿静,肚子饿了吧?”
冷静连连点头,眼睛闪亮亮的,爸爸来得真是太及时了。
但林菡芝这回是打定了主意的,她继续道:“你赶紧辞职,不要再干这吃力不讨好的儿科医生了,风险系数太大了!你若不想拉二胡,也可以在家待着,咱家虽说不是大富大贵之家,但也无需靠子女卖命工作才能生活……”
冷静知道这回是躲不过去了,解释道:“妈,这回被劫持跟工作无关,你别草木皆兵了!”
“好,不说风险,就说你这身体,都病成这样了还要工作,这是怎么回事!别仗着自己年轻就不把身体当回事,年纪轻轻的医生猝死的事件报道得还少吗?”
“妈,你这是咒我死呢!”冷静也来气了,将早点往床头柜上一放,气鼓鼓地道。
林菡芝一时哑口,气得眼眶都红了,冷青松一看,赶忙救场,先是批评冷静:“阿静,你怎么能这么和你妈说话呢,这不是挖她的心嘛!”
然后哄媳妇儿:“芝芝,你姑娘可才刚醒过来,昨晚又受了场惊吓,你总得让她吃点东西,好好休息休息,再说别的啊!”
林菡芝冷哼一声:“你姑娘本事可大着呢,我看她哪里像是受过惊吓的样子!”
冷静接收到冷青松的暗示,忙病怏怏地靠回床头,抬手摸着自己脖子上的纱布,道:“昨晚那歹徒用匕首抵着我的咽喉,都出血了,现在还疼呢……”
林菡芝如何不知,她早就悄悄地看过几十遍了,一想到那刀尖若再深入一寸,那女儿……林菡芝心软了下来,罢了,慢慢再想办法吧。
“不是喊肚饿吗?快吃吧。”林菡芝将床头柜上的粥端起,舀了一勺,吹了吹,送到冷静嘴边。
冷静吃了一口,道:“谢谢妈,我自己来吧,您守了我一晚了,您也吃!”
林菡芝向来不主张太过娇宠女儿,轻轻“嗯”了一声,母女二人各自吃起了早点。
“对了,阿逸刚才来电话了,你既然醒了,回个电话给他吧。”林菡芝边吃着突然想起了这茬,便道。
冷静却毫无反应,光顾着吃,林菡芝不悦,放下早点,用纸巾揩了揩嘴,忍不住道:“你这丫头,还真是没心没肺!我就搞不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