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离善瞪着萧言之道:“你有钱吗?”
萧言之眨眨眼,指着裴泽道:“他有。”
徐离善无力地翻了个白眼:“我真的走了。”
“啧!你这小子!”萧言之死死抓着徐离善的胳膊,“哥哥说要跟你一起吃饭你就跟着来,怎么这么拗呢?我有事儿跟你说!”
徐离善看着萧言之,冷淡道:“我觉得并不会是什么十分重要的事情,等你们吃完饭来齐王府找我说。”
萧言之转头看向裴泽,诧异地问道:“这小子怎么说话没大没小的?转性了?”
裴泽笑道:“大概是看破红尘了吧。”
突然就知道了他跟萧言之的事情,徐离善此时怕还有些混乱吧。但看徐离善并没有要因此与他们决裂的意向,他也终于能松一口气了,他还真的怕徐离善会因为这件事情变得与萧言之水火不容。
“那可不行!哥哥我还等着看你娶妻生子呢。来来来,我们坐下来好好聊聊。”说着,萧言之就将徐离善强行拉上了楼。
“你不管管他?”路过裴泽身边时,徐离善想做最后的挣扎。
裴泽耸耸肩,道:“管不了。”
而且他大概猜到萧言之想要跟徐离善说些什么,若能借此机会卸除徐离善对萧言之的防备,那他们要帮助徐离善成为储君就容易得多。这或许是个结为同盟的最佳时机。
“我真是交友不慎,遇人不淑。”坐在桌边,徐离善一脸丧气。
萧言之和裴泽相视一笑,闹过之后就该好好谈谈正经的事情了。
☆、第56章
有裴泽夹在中间作保,萧言之要说服徐离善结盟可就比之前容易许多,这让萧言之后悔没早点儿把裴泽摆在徐离善面前镇着。
说服了徐离善,萧言之心中的顾虑就卸下了八成,余下的两成便只能听天由命,他已经做了一切他所能做的事情。
年节过后,皇帝终于是下令让萧言之迁居宫外蜀王府,然而萧言之也只是给连胜、秀水等人迁了居,他自己依旧住在武成王府。
可萧言之搬出皇宫之后,萧家兄妹却因为要跟随燕家商队走南闯北而不常在长安,这让萧言之略微有些失望,好在自家弟妹会搜罗各地的新鲜玩意回来给他,倒也让人觉得欣慰。
萧言之迁居宫外之后,徐离谦也紧跟着搬进了吴王府,至此,皇室成年又封了王的皇子就全部搬出了皇宫。
时过两年,长安城里的每一天依旧如故,朝堂上的文武百官也习惯了三位皇子之间的实力平衡隔月一变,看一看身体还十分健朗的皇帝,众人默默放弃了押宝站队的想法,只兢兢业业地做好各自的分内之职,等时候到了,他们再临时站个队也不迟。
金吾卫营中,裴泽冷着脸坐在上首,下面则是骁卫、威卫、领军卫和金吾卫的将军,一个个噤若寒蝉。
“一个月之内,长安城内三起劫案,不是入室偷窃,不是巧言欺诈,是明目张胆地当街强抢,本王倒是想问一问,负责戍卫京城各处的你们是瞎了眼了吗?”
几个人无言以对。
其他人只是碍于裴泽的怒气不敢说话,可领军卫和金吾卫的将军是真的觉得自己眼瞎了,不然为什么都与那劫犯正面相遇,却又在追捕过程中叫人给跑了呢?这不是眼瞎是什么?
瞧见几个人不敢作声的模样,裴泽心里也是怄得慌。
这长安城虽然是天子脚下,偷窃、抢劫、欺诈这样的案件也几乎是每日都有发生,可那些向来都归京兆府管,别说跟十六卫了,就是跟大理寺都毫无关系,可坏就坏在这次的三起劫案里面,受害者均是朝廷大臣,陛下担心是有人刻意针对朝廷命官,便格外重视,而陛下一重视起这样的事情,他就要受累了。
突然想起萧言之之前玩笑似的说过的话,裴泽沉声道:“金吾卫这几日巡逻的时候都带一只嗅觉灵敏的狗,骁卫和威卫适当拨出点儿人暗中保护朝中诸位大人,本王也会让大理寺的人去被劫的几位大人那里再问一问。陛下不希望同样的事情发生第四次。”
“是,王爷!”几个人立刻高声应下。
裴泽摆摆手,几个人就立刻起身离开,而裴泽又在金吾卫营里坐了一会儿,才起身离开。
出了金吾卫营,走两义门入皇城,路过司农寺草坊的时候,裴泽的脚步倏地顿住,偏头盯着司农寺草坊外的围墙看了看,裴泽就转脚走了进去。
最近萧言之特别喜欢呆在这里。
果然,裴泽一进司农寺草坊,就看见了蹲在田边儿的萧言之,瞧见萧言之那一副乐在其中的开心样子,裴泽的心情也好了许多。
“你就这么闲?”站定在萧言之身后,裴泽看着那一大片泛着嫩绿的土地,实在是不知道这里到底有什么好看的。
萧言之转头看了看裴泽,答非所问道:“从金吾卫回来?”
“恩。”裴泽点了点头。
萧言之伸手戳戳面前的一棵小草,低声道:“最近长安城似乎很不太平啊。”
除了有三位朝廷命官当街被劫,长安城的西南角某处还有一起命案。
裴泽道:“一直如此,寻常百姓并不会因为长安城是天子脚下就过着每个人都遵纪守法的生活,心存邪念的人在哪里都有。只不过是今年陛下将你送入大理寺,你才有机会细数长安城里每日要发生多少案件。”
一听裴泽这话,萧言之就懊恼地抱住了脑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