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她不能质问,因为,若是她质问了,便说明了她在意,她要让这个女人知道,她并不在意关于她詹楚楚的一切!
凤倾城扬眉看着詹楚楚,似乎是要从她的眼中看到羞愧,可是,她却失望了。
詹楚楚眼里似乎多了几份苦楚,淡淡的道,“确实经过了老爷子的准许,不仅如此,老爷子十分赞同我的做法。”
“不要脸!”凤倾城冷哼出声,爷爷赞同她的做法?赞同她琵琶别抱?
詹楚楚脸色一沉,没有想到,凤倾城竟这么直接的咒骂,但她想要说什么,话终究是在口中,没有办法吐出来。
沉默,房间里一阵沉默,沉默之后,詹楚楚率先开口,“怎么样?你想好了吗?是否同意我们的合作?”
凤倾城紧咬着牙,内心剧烈的挣扎着,她不愿接受关于她的任何恩惠,可是,想到凤家的大权要落到二叔的手中,她就不甘心,“让我考虑一天,明天,明天我给你答复。”
“好,你好好考虑,别忘了,做惯了人上人,突然被人踩在脚下的滋味儿,是不好受的。”詹楚楚深深的看了凤倾城一眼,转身大步走出了房间。
凤倾城看着她的背影,一双眼中的恨意,越发的浓烈。
凤府,禁地。
入了院子,绕过了假山,假山之后,似乎是另外一个世界,这正是百花齐放的季节,假山之后,可以说是一片花海,姹紫嫣红,各种各样的花朵竞相绽放,争奇斗艳。
女子一袭粉色纱衣,脸上绽放着灿烂的笑容,在花海之中,甚至比满园的鲜花还要美三分,粉衣女子原本在花海中刺绣,但似乎是累了,便放下了手中的针线,拿起了一旁的剪刀,替院中的鲜花修剪着树叶。
女子的一举一动,都透着优雅与温柔,就好拂柳一般,柔美飘逸。
詹楚楚回到院子,揭开了脸上的面纱,那张脸,依旧如两年前那样美丽动人,岁月似乎没有在她的脸上留下痕迹,看到花海中的那个如仙子一般的身影,詹楚楚美丽的脸上浮出一抹笑容,“天然,别太累了,小心累坏了身子。”
这孩子,就喜欢侍弄这些花草,不过,在她看来,只要天然开心就好。
天然听到詹楚楚的声音,抬眼看着自己的娘亲朝着自己这边走来,站起身子,只是微微一笑,“娘,天然不累。”
温婉的笑容,得体的举止,淡雅的性子,便是詹楚楚看了两年,依旧有些不适应,两年前,她带着天然回到了北燕国,按照她的意愿,她丢弃了曾经“念儿”这个名字,重新取名为天然,自那之后,曾经的念儿好似就真的不在了一样。
以前,若是念儿看到自己,定会如乳燕一般,老远便会跑向自己,扑进她的怀中,缠着她一番撒娇,但是,现在的她,总是这样淡然,淡得让人觉得害怕。
以前,念儿喜欢嚣张一些,甚至还有些小跋扈,小强势,但是,现在的天然却没有一点儿当初的影子。
也许,那件事情,对念儿的打击真的很大吧!她知道,她不仅仅恨“念儿”这个名字,还恨当年她自己的模样。
从那之后,念儿再也不拿剑,再也不喊着要当将军,她的喜好也大变,就如眼前的刺绣,成了她的最爱,侍弄花草,成了她的娱乐。
就连詹楚楚也不知道,这样的现象到底是好是坏。
等到詹楚楚走近天然,天然便摘下一朵花,递到詹楚楚的手中,随即便继续修剪着花朵之下的那些参差不齐的叶子。
詹楚楚看着她的举动,她和天然看似隔得这么近,但她总觉得,她和天然之间,隔着一道深深的鸿沟。
想到方才的凤倾城,那个女儿对自己的敌视让她心中更是难受,为什么?她就是这么失败么?她当年的选择真的错了么?
花海中,母女二人皆是沉默,天然修剪着树叶,不着痕迹的看了一眼自己的娘亲,瞧见她眼中的黯然,天然拿着剪刀的手倏然怔了怔。
这种黯然,她不止一次见到过,嘴角扬起一抹不着痕迹的冷笑,天然起身,走回绣架旁,绣架正好在詹楚楚的身后,天然坐下,将剪刀放在一旁的篮子里,刚抬起头,便看到了近在咫尺的背。
几乎是下意识的,天然重新拿起了被她放下的剪刀,紧紧的握在手中,那双平静的眸子中,在那一刻,满是冰冷,握着手中的剪刀,缓缓靠近詹楚楚,天然知道,只要她狠下心来,便可以替爹爹报仇了!
是的,替爹爹报仇,这些年,不止一次的在她脑中浮现这个念头,而她也不止一次有这样的机会,可是……
闭上眼,天然紧咬着唇,握着剪刀的手,隐隐颤抖着……
“天然……”詹楚楚的声音骤然响起。
天然心里一惊,手中的剪刀赫然落进了篮子中,听到背后的动静,詹楚楚回过头来,看到女儿一脸的苍白与慌乱,不由得微微皱眉,“天然,你怎么了?不舒服吗?快进房去躺着,娘让人找大夫来。”
詹楚楚眼中难掩担忧与关切,这落在天然的眼里,心中更是激起了一阵翻腾,为什么?为什么娘不对她差些,那样的话,说不定自己就可以狠下心来下手了,可是……
“我没事。”天然摇了摇头,顺手从篮子中拿出了针线,抬起身来,继续专注于面前的刺绣,似乎不愿多和詹楚楚说些什么。
詹楚楚皱眉,一瞬不转的看着自己冰冷了些许的女儿,自始至终,都不知道,方才她的女儿对她所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