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这儿,他却是忍不住看了就坐在他对面的陈扬一眼,陈扬此时的表情跟其他常委没有任何两样,严肃。冷峻。
哼!
方逸内心深处发出了一声极其不屑的闷哼,脸上却是很平淡的表情,冷静的回击道:“何厅长,你说的这些都很正确。我也没有任何其他的意思,我现在只是就你的话提出一个可供参考的疑点,一是你刚才也说了,市局在演讲上对此案暂时提出的结论是那些男学生的确承认了他们跟对方发生了,但是不是正如报案人所言的那样或者我们理解的那样,发生了就等同于是呢?关于这个,我认为,在市局方面对几位受害人取证调查之后。才能够得出一个客观的结论吧,终究现在市局给我们的演讲中也只是一个很模糊的界定。”
方逸刚说完这一点,会场立刻再次陷入了一片沉寂当中。的确,虽然方逸假设的这个可能性很微小。但并不代表他的这个假设不成立。何厅长也是沉着脸不说话,看样子他明显没想到方逸的话锋如此犀利,而且偏却没人能拿他这番话怎么样。
高明也有些措手不及,他没想到方逸会如此旗帜明显的提出来这样一个看似荒谬的观点,并且从他的话里能很清楚的听得出来。方逸心里大概一开始就压根不打算按照正常程序走了。
而如果方逸这番话是在会议一开始的时候就提出来,那倒还好些,可这时候眼见着高明已经基本上定下了调子,他却才又跳出来。这不等于是当面让高明难以下台么。而且,方逸的这个思路在会议前完全没有跟高明沟通过。这在官场里,绝对是大忌。
哼。剑走偏锋?能伤到谁?
慢慢的,高明心底里也生出了一丝若隐若现的怒意,他很清楚方逸的背景,方逸到华海后的这段时间,给他的观感还是不错的,大事能及时请示汇报,小事能果断的拿主意不麻烦他,并且很重要的一点是,他看得出来,方逸跟陈扬之间那一丝似有似无的嫌隙,对他来说,这是他乐于见到的一种局面。
但是,以上这些并不能成为他允许方逸这么放纵的理由,他也绝对不会允许任何人在常委会上拂了自己的面子。
于是,很正常的,方逸似乎还没说完话时,高明就冷冷的开了口:“好了,我们在坐的都不是警察,如何分析案子,如何给案子定性的事就交给市局的同志去做,我们现在要做的只有一件事情,把矛盾妥善处理掉,把这件事的不良影响降到最低。”边说边冷冷的扫视了一眼方逸,道,“方逸同志,我倒是很想知道,既然你现在又突然新提出来这个新的思路,那么想必也已经有了处理矛盾的绝佳方案了?”
高明冰冷的话语,阴沉的神情让在场的常委们都意识到了,高书记这次明显被方逸不按常规套路出牌激怒了。没错,这次你也是倒霉碰上了这烂事,高书记让你夹着尾巴把事儿处理完了也就算了,顶多就是回头被上面批几句,这也是没办法的事儿,你的职责所在,谁叫你分管这一块的?可现在你倒好,不想但责任不说,还想把矛盾搞激化,这不是让高书记难做嘛。
高书记生气了,后果自然是严峻的。
不过方逸似乎早料到会直面高明的怒火,他的脸色没有任何变化,依旧是沉稳冷静,高明质问声刚落下,他就沉声回道:“高书记,其实我的意见刚才已经说得很清楚了,不管这件事会形成多恶劣的影响,我们只需做好自己该做的事情就能够了,实事求是的讲,这只是一件很普通的刑事案件,一切只需按法律程序办事就行,不冤枉一个好人,也绝对不放过一个坏人,把握住这个原则问题我们任何时候都能够站得住脚,更何况高书记刚才也说了,我们都不是警察,既然这只是一个刑事案件,就让华海市局的同志处理就行了。至于怎么样跟日本方面注释,给他们什么样的交代,我想,这些根本就不应该是我们在坐的这些人应该考虑的。”
说到这里,他的目光一冷,才斩钉截铁的说道:“各位,希望大家在思考如何处理此事时先考虑这样一个大前提,这里是中国,而不是日本!”
方逸掷地有声的话已经清晰无误的表明了他的态度,几乎跟逼宫没什么两样了。也就是说,照他的说法,这个会议压根就用不着开。而如果再配合他此刻冷峻坚毅的表情,别说在场的其他常委了。就算是陈扬,如不是以前就跟方逸打过很深的交道,几乎也差点被他这番言辞给震慑住了。
高明脸上的表情越发的阴霾,眼中闪过了一丝怒意,这个场面,他竟似乎有几分熟悉......是的,记得陈扬刚到华海的时候,似乎也演过这么一出戏码。
的确。他可不相信方逸是个多么富有民族骄傲感的官员,都在官场里混了这么久,什么话能够说,什么话不能够说。大家都熟溜得很,方逸的这个做法,无疑是借此机会发出一种声音,表明一种态度罢了。这里面的微妙感觉,只能意会不可言传。
很明显。在座的常委们都意会到了。
除了陈扬之外。
陈扬此刻慢腾腾的吸着烟,因为烟雾弥漫的关系,没人能看出他此刻的表情究竟是什么样子的。只是,透过这一缕缕缭绕着的烟雾后面。却分明是他平静如水的目光,直视着方逸。
“方逸同志。这就是你的所谓的处理矛盾的办法么?我能够很明确的告诉你,在我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