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大概搞清楚了三点。
李家缺钱。
李家缺钱。
李家还是缺钱。
牧子润更囧了。
难道要他弄一坛子金银珠宝塞到这李家的祖屋下面土里埋着然后假装给他们托个梦让他们起出来做个小财主么?
技术含量太低,不知道斩断因果够不够啊。
李家是缺钱没错,可听三姑六婆的说法,他们马上就要有好转了,而且之前也一直都是饿不死的,给钱到底管不管用来着?
真是让人头疼。
做不了决定,牧子润就看向自家师尊。
禹天泽很干脆:“给他们一坛金子。”
牧子润默然。
师尊居然跟他心有灵犀好高兴!
但,这应该还是个馊主意……
禹天泽看徒弟表情,知道徒弟不同意,他板着脸,不再给建议。
牧子润瞧着师尊心情不对,赶紧哄过去,也就暂时顾不上这斩因果不因果的了。
禹天泽被他哄了好几句,自觉师尊的威严重新找了回来,才冷酷地开了口:“……狗蛋。”
牧子润噎住。
这段黑历史能不能掐了别播?师尊就不能当没听到吗……
禹天泽再看他一眼,舒坦了。
师徒俩闹腾一会儿,走着走着,就见到了许多人聚集的地方。
远远看去,在一间比较老旧但显然近期稍作翻新的宅子前面,有一对看着四五十岁的夫妇满脸笑容,正在招待客人。李蒙也换上了更喜庆的衣服,和一些看起来在村里颇有脸面的村官说话。
屋子里贴着大红的“喜”字,隐隐约约的,还能见到个蒙着红盖头的姑娘,在几个少女的簇拥下垂头坐着。
村子里的土路上,有个穿喜服的年轻人骑着大马过来,后头还有花轿跟着,几个轿夫春风满面,后面还有吹拉弹唱,非常热闹。
不过,等李蒙和李家夫妇见到这年轻人后,脸色却都变了。
李蒙怒意满面:“罗沙才!怎么是你?杨义那小子呢?”
骑着大马的年轻人身材虚胖,这时候肥白的脸上笑得洋洋得意,他下了马一挥手,让那轿子停下了:“杨义?嘿嘿!”
他话音落下后,那轿子里一阵剧烈动作,就有个皮肤微黑的青年滚了出来,他正被人五花大绑,现在非常狼狈。
同时那几个膀大腰圆的轿夫也没闲着,他们左冲右突,很快把来阻拦的人推搡开,吓走了屋子里的少女们,而另一位身材肥胖、喜婆似的剽悍富人,则一把将那新娘子拽出来,直接就要往那虚胖年轻人的怀里推。
虚胖的家伙笑得更猥琐,伸出手,就要去拉:“这么漂亮的小娘子,怎么能偏移了杨义这个愣头青,自然是要去做我罗沙才的小妾才是……”
牧子润深吸一口气。
所以说,这是遇见狗血的抢亲了吗?
他一弹指,就把个石子儿滚到罗沙才的脚底下去了。
97抢亲后续
“啪噗。”
一声闷响后,那个罗沙才压根没能碰到新娘子的小手,就直接给绊倒在地上了,大脸着地,跌了个狗啃泥。
围观群众:“……”
满脸悲愤的李家人:“……”
就连本来正在奋力挣扎、刚好被人把盖头扯下来露出一张俏脸的新娘子,她眼里的泪珠还没能滚下来就不自觉地收回去了,悲恸的呼喊还没来得及出口就堵在喉咙眼儿里了,总体来说,略为无语。
但她反应也快,眼见那个推搡她的胖妇人也愣住了,她赶紧小跑几步,回到了自家兄长父母的身后去了。
那几个轿夫赶紧过来扶人,罗沙才挣扎着要爬起来——还没直起膝盖时没站稳又摔一跤——好不容易站起身后,那张胖脸上惨不忍睹的景象,就落入了乡亲们的眼睛里。
门牙掉了,皮蹭破了,鼻子淌血,头上还来个大包……这尊荣,简直没法看。
噗。
这笑声没人敢发出来,全都憋在肚子里。
可那抽搐的面皮,忍俊不禁的神色,还是给罗沙才收进眼中。
他登时恼羞成怒,一脚踹了那胖妇人:“臭娘们看什么看!还不给少爷拿毛巾来!”
胖妇人赶紧应声:“是是是,小妇人这就去!”
她说时,又连忙从袖子里抽出块巾帕,快手快脚,给那罗沙才擦拭。
罗沙才一把夺过来,在脸上胡乱地擦,也顾不得小娘子还是羞辱人了,口里却还嚷道:“快去给我把人抢过来!看什么看!李梅就是本少爷第三房小妾!还不把她弄到花轿上去!”
罗沙才还很嚣张,那头杨义挣扎几下,却讶异地发现不知什么时候绑住自己的绳子断掉了,他立马一跃而起,把几个冲过去的轿夫搡开,又护在了李家人的前面,尤其是他未婚妻子梅娘,见他过来就跟有了主心骨似的,满眼都是开心。李蒙拉着幼弟李垣,也松了口气。
杨义其实也颇强壮,只不过要被围殴,可能效果差点。
可这样的人还是很能给人安全感的。
而罗沙才也更愤怒,召唤几个狗腿子在自己身边,看起来随时要打群架。
目前的状况是,杨义作为今天的新郎官,和大舅子小舅子老丈人丈母娘为一方,显然战斗力不足,可一旦村民中有那么一两个交好的愿意帮忙,情形就大为不同。
罗沙才非常无能,但狗腿子很强壮,估计打起来有两把刷子。
但是,围观群众——哪怕是来贺喜的呢,都没有一个人敢来帮忙。没别的,虽然罗沙才跟杨义都属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