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呃……」心脏一瞬弹至喉头,杨三典在对方的注视下点了点头。
「他在哪儿?」
杨三典摇了摇头。
孟焰再问一次:「他在哪儿?」
「客官,您是来喝茶,还是用膳?」杨三典勉强笑了笑,答非所问。
怒意一生,孟焰骤然出手便掐住对方的颈子,提来眼前,咬牙一个字、一个字地问清楚,「说!他、在、哪、儿?」
「呀……呀……啊……放……手……」杨三典张大的嘴仅能发出几个单音,脖子以上涨得发紫,不断挣扎的双手猛地抓住客人的铁腕,试图扳开箝制。
两脚蹬啊蹬地,再继续下去,会断气……
「给你机会,你不说,找死。」孟焰挑眉欣赏掌柜垂死前的扭曲五官。
食肆内,再度惊传抽气声,下一秒,「匡啷!」一声,伙计甫从厨房出来,登时吓得目瞪口呆。
孟焰布满杀意的眼神瞬间射向伙计,下令道:「别杵着,去叫姓杨的出来见我。」
伙计浑身僵硬地转身,拔腿就冲进厨房,惊喊:「不好了,有人抢劫!」
「抢劫?」厨子和元计闻言,立刻丢下手边事物,一前一后地冲出厨房,乍然见到柜台旁的身影,两人吃惊地定在当场,目光瞬也不瞬。
「让我逮着了,老鼠。」孟焰冷冷一笑,五指渐渐松开,任由杨掌柜颓软的身子滑向地面。
食肆内,顿时响起一阵剧烈的猛咳。
伙计偷偷探出头来瞧,下一秒又立刻缩回,浑身僵直地躲在墙边,心脏怦怦地跳。
「完了……完了……」元计闭上眼,颓然地跪在地上,五体投地。
厨子动也不动,已有心理准备,「我一人做事一人当。您来找小宝儿么?」
「人呢?」
】
「他走了。」
猛一提气,他怒喝:「把人交出来!」
「我没骗您。」他从不说谎。唯有一次,因担心小宝儿被他带出后,又再度回到王府受罪,于是撒了谎欺骗。
「他真的走了,怕带给我麻烦。」
「麻烦……」孟焰一瞬握住柜台上的算盘,「喀」地捏碎。即将爆发的怒气冲上头顶,他咬牙切齿,「你不该偷走我的小家伙!」
厨子虽震慑于主子的怒气,但也坦然面对,「我不忍他受人糟蹋,您没善待他!」
「是你瞎了狗眼,擅作主张坏了我善待他的机会,我尽是养出一群不忠不义的东西。」目光冰冷,随着掌心逐渐摊开,扭曲的算盘和珠子一颗颗掉落。
猝然,两指一弹,急射而出的算盘珠子一瞬间嵌入厨子的左眼,只见他高大的身形剧烈一晃,止不住发抖,整个人渐渐地跪在地上。
血,溢流满手、满面,一剎那将衣衫染红,厨子疼得几欲不支昏厥。
元计吓得猛磕头,求:「饶命。」
食客们见状,抽气声、尖叫声此起彼落,大伙儿纷纷跳离椅凳,朝大门口推挤。
食肆外,沸沸扬扬,人群聚集指指点点。
孟焰的脸罩着三层寒霜,这会儿的希望彻底落空,小家伙离开了食肆又能上哪儿?
眉心纠结,拧出的一股怒意渐渐转化为无尽的烦忧──他究竟该上哪儿找……
暗自打算下一步,他奢望小家伙在走投无路的情况之下回乡,或许能轻易地让他找着。现下,为了一块地得延滞搜寻的行程,上一趟酒楼赴约。
回身走出食肆,人群纷纷让出道路,目送他一跃上马,扬长而去。
暖春阁。
今儿,是大日子。老鸨眉开眼笑地迎进一尊散财爷──高颢。此人的来头不小,和皇室攀亲带戚,是有名的浪荡子一个。
瞧瞧他身后,带着随从一干人等,运着一箱金银珠宝,听说是专门打赏给瞧得顺眼的姑娘们。
又听说,散财爷的府上豢养了一群歌伎、美眷,每一位都是如花似玉的人儿,其来历当然无须点破,散财爷性喜留连花丛,这是众所周知之事。
「啧啧……」两声,高颢的一双桃花眼带笑,当下以审美的角度来瞧──老鸨年近四十,风韵犹存,只可惜……她是一朵凋谢的花,令人提不起劲儿采撷。
目光一瞥,淡扫富丽堂皇的大厅,两旁各设一道长阶,通往楼层的包厢或花厅。他对于勾栏院、酒楼、阁楼的格局了如指掌。
「我包下三楼的花厅,嬷嬷可准备妥当了?」
「当然,高爷的吩咐,我岂敢不从。阁里的姑娘早已等候多时。」人一来,需要接风洗尘,备妥热水,身边要有美女伺候,这是散财爷的要求。
「很好。」高颢一使眼色,身旁的总管立刻掏出银两打赏给老鸨。
「呵呵……」瞧瞧,散财爷多大方哪。老鸨伸指捻来一锭银两,满脸如沐春风,腰肢扭啊扭地将人带领上楼伺候。
一群美女们立刻簇拥而上,包围着一尊散财爷,又娇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