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报告政府，我不知道250就是个二百五，我只是跟他搭腔，他就犯病，我根本没刺激他。”肖楠的那模样，简直就是犯人说话，弄得女护士一阵发愣。

“喂！5136，这里是精神病院，不是监狱，搞搞清楚好吧！”

“不是监狱？”肖楠重复着女护士的话，摸着脑袋，一副想不明白的样子，嘀咕着：“不是监狱，为啥不叫名字，而是叫编号呀？”

“你……”女护士一时语塞，长期接触精神病人，还从没碰到这么个思维敏锐的病人，被锈住的语言细胞，真回答不上来肖楠的问题。

“你们明知道250处在发病的狂躁期，还把他跟我和378关在一起，真要是出了问题，我和378会很危险的，你们太不负责任了。”

肖楠的一席话，不止把女护士说得哑口无言，就连其他的医生护士也是面面相觑，干张着嘴巴，心里都在犯嘀咕：这是个精神病人吗？思路怎会如此清晰呢？

“还是把250单独关起来吧！”男医生果断下达命令，在用手推车推出250离开的时候，女护士的大眼睛直视肖楠一番，才关上屋门，她是深深记住这个人了。

“那个女护士叫什么名字？”在肖楠眼里，378的小老弟应该是正常的，至少没到发病期。

“叶紫薇！”378回答得干脆，眼睛不离显示屏，双手仍然在键盘上飞舞。

“玩什么呢？这么专心致志？”肖楠好奇凑到378的电脑跟前，往显示屏上一看，差点没惊得叫出声来。

378的这台笔记本电脑，显示屏一片黑暗，一道长长裂痕，贯穿于显示屏横向位置。由于长期使用，键盘上的数字键和字母键，有不少已经磨光，分辨不出键盘原有的功能。敢情378天天重复着这么个动作，却是对着一台已经报废的电脑完成，乖乖！他该不会也是在发病期吧！

“小老弟，你天天这么摆弄键盘，是在干什么？”肖楠小心谨慎的问，眼睛一直不离378的面部表情。

“请叫我名字，我叫邵阳。”邵阳的回答虽说是冷冰冰的，但是好歹也是思绪清楚。

“你没看见我是在编程吗？”邵阳扶了扶眼镜框，仍然全情投入敲打着键盘，眼睛紧盯显示屏，一刻也不离开。

“看来，你对电脑研究的挺透彻。”肖楠乐呵呵一阵夸奖，尽管是口是心非。

邵阳噼里啪啦敲完最后一个键子，伸了个懒腰，边活动肩膀边跟肖楠说：“你的这句话说的不正确，我不是对电脑有研究，而是对电脑里的程序感兴趣。”

“哦！”肖楠微微点头，帮着邵阳按揉着他的肩头，试探的问：“你对监控录像有研究吗？”

“这个，也可以，监控软件我也有研究，是不是有u盘之类的，需要我解开，拿来吧。”邵阳冲肖楠伸手，听到这个话题一下子就来劲儿了，瓶底后面的眼睛直放光，似乎某种挑战对他来说，有太大的吸引力。

“我没有u盘。”肖楠一耸肩，摊手否定。

“那张u盘在哪里？你快给我拿来。我是太喜欢这种挑战了，相信还没有我破解不了的东西。”邵阳撸胳膊挽袖子，伸出来的手管肖楠要东西，那架势大有不达目的不罢休的气势。

肖楠一掏病号服空空如也的口袋，示意u盘的确不在他身上。

“快点，快说u盘在哪里？”邵阳激动着抓住肖楠衣领，又在他兜里掏个遍，还觉得不过瘾，干脆想要脱下肖楠的裤子，去内裤里查找。

肖楠轻轻一推，把邵阳推坐到床上，按住他的肩膀，一字一顿告诉他：“再告诉你一遍，我说过，那东西不在我身上。如果再缠着我，我可生气了。”

“不！你骗人！”邵阳一阵歇斯底里，嗷嗷狂叫：“你是不相信我，我没疯，我是要证明给你看，我是个好孩子，一个聪明上进的好孩子，我以后再不迷恋电脑了，再不……”

邵阳一头扎进被子里，嚎啕大哭，双手擂得木板床铺噗噗直响。

“邵阳，你没事吧？”肖楠坐在床边，摸着邵阳剧烈抖动的肩头，柔声劝解他。

“你……不用你管我！”邵阳突然站起来，发疯一般直接冲向墙壁，他要撞墙。

这还了得！肖楠一把拦腰抱住，在挣扎之间明显力不从心，颤巍巍的手摸向了床头的报警按钮……